一时间,大江两岸都响起了震天的锣鼓之声,欢庆至极,同那些步履蹒跚,身无寸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难民们简直格格不入。
左良玉却跟没看见一样,笑呵呵的看向了江面之上。
历史上,这个时候的左良玉已经开始不尊圣命了,不过那是因为李自成已经攻打京师,之后更是攻下京师,逼死崇祯的情况下。
现如今的局势跟历史上的局势有着天差地别的关系,左良玉也远没有历史上那般嚣张跋扈。
毕竟大明是正统,不到不得已,没人愿意跟它对着干。
而朱仲杰是如今大明最有权势的人,也是崇祯身前的大红人,还是最能打仗的人,左良玉怎么能不巴结。
而左良玉之子左梦庚此时紧紧的跟在左良玉身后,同样是摆出了一副舔狗的模样。
看着镇国公的江船越驶越近,左良玉的脸都快皱成了菊花模样。
可很快,左良玉的脸色便瞬间拉了下来,进而变成苦青色。
因为朱仲杰的船队,居然直接驶过了码头,停都没能够停一下。
场面瞬间有些尴尬,而码头上那些左良玉请来的本地乡绅,湖广的一部分官员们更是面面相觑,眼角的余光,不停的看向了正在爆发边缘的左良玉来。
而此时的左良玉,感受着四处投来的眼神,感觉脸庞火烫火烫的,看着已经驶出老远的朱仲杰船队,他一张老脸都被丢完了。
而那锣鼓喧天声还在不停的敲打,这对于左良玉来说,更是讽刺。
“敲个屁,给老子别敲了,拖下去,统统砍了,真他娘的晦气!”
左良玉这一次被朱仲杰丢尽了脸面,气的对着礼乐人员大发雷霆,看着远去的镇国公船队,眼神更是阴毒到了极点。
船上,朱仲杰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第二日正午,朱仲杰的船队便驶进了江西九江府内,早就得到消息的五省总督袁继咸早早地便来到了九江城码头外等候,他同左良玉不一样。
码头上除了江西文武官员外,既没有乡绅,也没有礼乐。
远远的,朱仲杰便看见了袁继咸等人,拿着望远镜一看,袁继咸领头的江西文武们便进入到了他的眼帘里。
同左良玉一身的绫罗绸缎不一样,袁继咸身着一件洗的快要脱色的绯红官袍,带着一群打着各种各样补丁的江西官员们,正恭敬的等候在码头上。
“这江西的官员,怎么过的这么清苦。”
朱仲杰有些皱眉,按理说江西挨着南直隶,俸禄应该都按时发放了才对,虽然大明官员的俸禄很低,但也不至于全都如此吧。
不一会,船便靠岸,袁继咸领头参拜,朱仲杰随意应付了一下, 便让众人全都起身。
毕竟他们摆的不是自己,而是崇祯,因为自己首要的身份还是钦差。
朱仲杰左右不停的扫视,一会后,有些疑惑的问道袁继咸。
“袁总督,你标下的兵丁,不会就这么一点吧?”
朱仲杰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围的兵丁,居然只有区区数百人,这同左良玉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要知道在武昌码头上,左军的旗帜都插满了十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