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没反应,玄惊木走近,斟酌再三,再次开口:
“本尊——不是,我不应该利用你,对不起。”
楚栖年拧眉:“你被夺舍了?”
玄惊木:“并未,道歉是诚心诚意。”
一届妖王,正正经经道歉,画面着实太过于诡异。
楚栖年也不想再去计较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想清楚他们怎么相处之前,实在不想和玄惊木离得近。
任由谁来,也经不住大长虫时不时背后插刀。
“好,我接受了,你先离开吧。”
楚栖年没有多余的精力,解开腰带,脱掉外衣。
玄惊木站在原地没动。
楚栖年神色恹恹:“如果你不做一些容易让我误会的事,我也不会像个蠢货一样,亦步亦趋跟在你身边。”
“我对于感情一事一窍不通。”玄惊木在一旁站着,微垂着头。
“但是在鬼界,听到你要嫁给鬼王,我心烦意乱。”
玄惊木垂眸:“后来厉延告诉我,你应当是难过了,他们告诉我,既然做错了事,早些来认错。”
楚栖年转过身:“我是心里不舒服,妖域快一个月的相处,我闯祸,你不曾责备一句。”
“所以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是被命鳞强迫凑一起的关系。”
有前两个世界的爱意作祟,所以来到这里,他以为,会很快再次相爱,站在一起。
直到那一场幻术,同时打破了他自己的幻象。
玄惊木靠得近了些,声音低沉。
“一开始是因为命鳞,后来此霄峰因为你变得热闹,这样鲜活的日子,很有意思。”
他声音压低的时候,有些哑,慢悠悠地说话,竟让楚栖年感到几分谴倦和温柔。
“你肯定被夺舍了。”
楚栖年摇摇头,把靠得太近的人往外推了推。
“好走,不送……!”
玄惊木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抱着,来时心中不安的烦躁的情绪,此刻渐渐缓解。
“你做什么?”楚栖年挣脱不开,反而被越抱越紧。
“对不起。”玄惊木低声说:“你同我回此霄峰行吗?”
听他不答,玄惊木继续道:
“屋子里上次你刻了一半的小人还在暗格里收着,你喜欢的牛乳糕,她们每日都做,但是没有人吃。”
楚栖年愣怔片刻,又听这大长虫还知道投其所好。
“鸟叔家的儿媳妇又生了一窝蛋,你不想去偷一偷吗?”
楚栖年:“……”
“我他娘没那个癖好。”
玄惊木眼底了一抹浅浅的笑。
楚栖年恼羞成怒推开他。
“不想和你说话,我偷蛋只是看看能不能吃,我又不是偷蛋贼……有病。”
玄惊木攥住他的手腕:“嗯,你不是,知知只是饿了。”
“放开手。”楚栖年耳朵一热,躲闪对方过于炽热的视线。
玄惊木:“给你擦药。”
他用了点力气,拉着楚栖年在桌旁坐下。
玄惊木打开白玉瓶子,指腹剜了点药膏擦在楚栖年掌心,一点一点擦过他的双手。
看着新生出来的细嫩皮肉,玄惊木脑中闪过的是那一日小道士隐忍坚持的模样。
降魔杵生生化了他的皮肉,十指连心,何等剧痛。
楚栖年感觉玄惊木指尖扫过的地方痒痒的,麻麻的,那股麻痒意一直传染到心脏。
接着,心脏倏地剧痛不已。
楚栖年痛呼一声,身体发软,直直向后倒去。
“知知!”玄惊木语气焦急,捞起险些摔倒的人。
楚栖年一手捂紧胸口,另一只手不断摸索袖口和腰间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