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楚肖云,或许有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作祟,她也爱好唱戏。
因此整日在家练嗓,与旁人说个话也是尖声尖气。
楚肖云探头一看,面露嫌弃:“你恶不恶心啊!竟然还在自己屋里养狗。”
楚栖年吃得更香了:“不恶心,养肥了还能吃肉。”
正在啃鸡腿的小白狗躯一震。
楚肖云柳眉一拧:“你自己住狗窝,现在还养狗,自己能不能吃饱饭另说,还喂狗吃肉?”
楚栖年烦了,把吃了一半的肠粉带碗往窗外一掀,全部倒在了楚肖云旗袍上。
“啊!楚识砚!你疯了!”
楚肖云尖叫着退后,“这可是我最贵的旗袍!今天专门见贵客才穿的!”
楚栖年歉意一笑:“对不起,刚才手滑,不过四姐,你穿这一身显得人黑,不好看,昨天那件白色的好看。”
他说着翻窗出去,连忽悠带比划的。
“你看,这件旗袍是不是赶制的急了,腰线这里明显宽了啊。”
楚肖云被他唬的一愣一愣,当真低头去看。
“又是一群瞎眼的!量尺寸还能量错!”
“不一定是裁缝的错,应该是四姐姐你又瘦了。”
他太了解这位小姐的毛病,一旦揪住旁人什么错处,便要往死里欺负。
楚栖年三言两语把裁缝摘出去。
“是你腰瘦了一圈,不是我说,四姐姐你身材这么好,减什么肥!”
楚栖年哥俩好似的拍拍楚肖云的肩膀。
“听弟弟的,那件白色的小一码,而且腰线这里窄,你一穿上——啧啧,绝了!”楚栖年夸张地使劲一拍手。
楚肖云原本十分满意今天这件旗袍。
奈何被楚栖年一番否定,她心里不禁开始动摇。
楚栖年又添一把火:“而且,那件旗袍显……”
小少爷皮得很,反手拍拍自己的翘臀。
楚肖云面上一红,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
“你可真是不害臊,也不怕被人治一个流氓罪!”
楚栖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缩着脖子开始示弱。
“算了,看在你还小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楚肖云下巴微抬,踩着高跟鞋离开。
小白疑惑道:[你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这实在不像记仇精的性格。
楚栖年手指勾着身前挂着的怀表甩着玩,“怎么可能,等着看好戏吧!”
“走了,不能浪费粮食,我爹那糟老头又不给我饭吃。”
一人一狗回屋,楚栖年吃饱喝足,往床上一躺。
像是软了骨头的猫一样,就差一条尾巴悠哉悠哉地甩来甩去。
小白在一块毛巾上蹭了蹭狗嘴,窝在床边陪楚栖年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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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栖年正在梦里和小白打架,忽然感觉脑瓜被接连不断的敲打。
“砰砰砰!”
“砰砰砰!”
声音就在自己耳边,炸雷一般,楚栖年倏然惊醒,傻愣愣盯着床边的帷幔。
“楚识砚,我爹让你去法租界路口的长生堂买些点心回来!”
外边的人一边敲门一边喊。
楚栖年生怕自己屋里这单薄的小门板被人锤个豁。
“听到了,别叫唤了……”楚栖年趿拉着布鞋,打开门。
门外站着膘肥体壮的小胖子,挤着一双眯眯眼,拉过楚栖年的手,拍给他一块大洋。
楚栖年没睡好,烦躁的要死,看见一张胖脸,更烦。
“你他妈能不能睁开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