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亲娘,看似关心,字里行间离不开他这位便宜爹。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女人眼睛眨了眨,掉下两滴眼泪。
“不是……您怎么了?”楚栖年慌了神。
女人拿出丝帕擦着眼泪。
“是娘没用,没能把你留在身边养,我今天糊涂了,儿子,你如果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去做……”
楚栖年叹气:“没有这回事儿,您先回去吧,我现在就去会客厅。”
支走她,楚栖年缩着脑袋跟上菜的家仆一起混进去。
会客厅支了三张大圆桌,只剩下门口这张还没坐满。
楚栖年猫着腰缓缓挪动,找准一个空位,慢慢探出头,落座。
这一桌大部分坐的是女眷,全部是贵家小姐。
好死不死,楚栖年对面是楚肖云。
瞅他像钻出洞口的地鼠一样,忽然出现在眼前。
楚肖云笑容得体,有片刻僵硬:“你怎么来了?!”
楚栖年小声说:“四姐姐,我太饿了,想来吃点东西。”
楚肖云低声:“你不应该上桌!”
“云云,他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这一桌的小姐们,自打看见他第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没想到楚家还能有这么俊俏的一位小少爷。
楚栖年立即笑道:“姐姐好,我是楚家最小的儿子,楚识砚。”
想也知道大家族水深,那位小姐嫣然一笑,替他解围。
“是不是忘记叫他了?既然人已经过来了,就别训他了。”
“对呀,你瞧他那么乖。”
几位小姐三言两语帮他解了围。
他嘴甜,脆生生的姐姐一声接一声喊。
逗得几位姑娘喜笑颜开。
没过一会儿上齐菜,楚栖年正专心啃身旁姐姐给夹的排骨。
忽然听到主桌的大伯说了一句糟糕,慌张起身朝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楚栖年身后传来鞋子踩在地板上,像是军靴的硬底,敲在地砖,声音清脆。
他好奇,转头看过去。
想看看那个没礼貌的,开席了才姗姗来迟。
吃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楚栖年瞳孔震颤,呆愣愣盯着门口两人。
任南酌还是那一身军服,不过身上的大氅已经取下,静静伫立在门边。
“晚辈听说您爱喝菊花酒,那会儿车停在门外,我买了酒来,不曾想还是迟了。”
他身材修长高大,往那儿一站,明明嘴角有笑意,却隐隐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任南酌的副官递上两坛酒。
楚老大把拐杖递给官家,自己亲自接过来,姿态放得很低。
“大帅愿意来已经给足了在下面子,这酒当真受之有愧啊!任大帅,请上座!”
“不必客气,正好今天无事,来楚府转一转。”任南酌视线随意扫一圈。
楚栖年赶忙转正自己的脑袋,祈祷他千万别在这儿认出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
男人的气息已经笼罩了他,一股清浅的檀香,萦绕在鼻尖。
“我坐这里,通风,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