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骂他,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副官抱着一个木盒出现在门口。
“楚先生,这是二爷让我给你的,说是定金。”
楚栖年打开一看,被里边的摞得整整齐齐的银元给惊到说不出话。
班主颤颤巍巍探头,悄摸摸数里边有多少。
“这钱算您的,随意支配。”
副官胳膊还夹着一把伞,“二爷说今个儿恐怕会下雨,这把伞给你。”
楚栖年接过,忍不住问:“他要去做什么?有危险吗?”
副官压低声音:“剿匪,那批不要命的,手里存了不少军火,说没危险,您也不会信。”
楚栖年语气染上一丝焦急:“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吗?”
副官面有犹豫。
“我只是好奇,而且时常打听着消息,更能安心点。”
楚栖年垂下眼睫,“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在汉马县,不是很远,不过那里易守难攻,估摸会耽误至少半个月。”
汉马县……
楚栖年暗自记下这地名。
副官说完,朝楚栖年微微欠身,离开梨园。
有后台给撑腰,对于昨日楚栖年旷场子的事情,班主不再追究。
“你这两日必须唱够四场,昨天那一群大爷差点没把我骂死,如果不是答应连着两天开嗓,我这条老命可就搭在这里了!”
楚栖年本就理亏,从小箱子里拿出一叠银元给他:“行,您老别生气了,昨晚上实在有事儿脱不开身。”
班主颠颠手,银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徉怒:“行了,厨房还有槐花煎饼,吃饱了赶紧去准备!”
楚栖年藏好全部身家,钻到梨园厨房去吃煎饼。
小白和他越来越像,嘴被养叼了,新鲜槐花蒸过和鸡蛋面粉和一块儿煎煎饼,味道很特别。
“行了,你都吃三张了,给我留点。”楚栖年拎着它后颈皮,把明显胖一圈的狗子放一边去。
[这样的时代,还能吃饱喝足真是难事儿。]小白站在门边看一眼天空。
楚栖年看它一眼:“我记得你会算卦看天相,预知国运,有没有发现什么?”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小白脖颈的铃铛响两声,散发微光。
[今天的天气就是最好的预兆,要发洪水了,山里更加危险,会出现山体滑坡,长陵周围的三个市地势都不高。]
小白扭头:[天灾加上人祸,这个时代的悲惨刚刚开始。]
楚栖年洗手动作一顿,深深长叹一口气。
一上午连着两场戏,楚栖年嗓子差点冒烟,正要退台。
突然有人出声:“等等!”
以为又是来找茬的,楚栖年眉头一皱,却见一个大汉拎着今天副官差不多大小的箱子过来。
“啪”往台边一放。
打开小箱子,里边又是数不清的银元。
楚栖年一身缥缈华丽的黄色戏服,宛如山间妖魅,视线随意扫到台下。
有些眼熟,貌似也是一位家世显赫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一脸激动。
“我特喜欢杨贵妃,这么多钱,够不够和你一起唱一场?我想当一当唐玄宗!”
楚栖年张了张嘴,正想说话。
那公子哥连忙制止:“我知晓你是个男的,你别出声,我暂时把你当成女的!”
楚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