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还在烦躁地擦脸。
大狗子狗爪一扒,把几具尸体踢下山坡。
【行了,越擦越脏,反正任南酌已经见识过你的残暴,要什么形象。】
一想也是,楚栖年顶着一身泥巴,往寨子门口走。
此刻天色蒙蒙亮,不等他走近,枪口齐刷刷对准他。
“谁!”
楚栖年举起双手,“我是楚识砚!你们大帅的救命恩人!”
吼了一嗓子,楚栖年抱头蹲下。
被支开的郑生摸了过来,他一露脸,守夜的兵立即打开门出来。
“楚少爷,您是不是看错了?”郑生满头大汗,“我找了很久,没看到别人。”
楚栖年摸摸鼻子,“我误打误撞杀了一个,好像没有其他人了,估计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郑生放下心:“您受伤了吗?”
“没有。”楚栖年搓搓脸上血迹:“是土匪的。”
怕他们不信,楚栖年指向寸头尸体的方向,让人去抬。
领头的兵派出两人去查看,瞧着泥人一样的楚栖年道:“跟我来吧。”
楚栖年双腿灌了铅一样,跟在他身后。
这个点,任南酌还在休息,没人敢去打扰。
因此副官被喊醒时,打开门看到楚栖年,还以为在做梦。
“奇了怪了。”副官揉揉眼:“二爷想你我又不想你,你来我梦里干啥?”
楚栖年呲着唯一还白着的小白牙,笑嘻嘻道:
“你说任南酌想我?快让他出来接驾,我来找他唱戏来了!”
副官彻底清醒,一脸活见鬼似的,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问起。
就在这时,他隔壁的房门打开,穿着衬衣军裤的任南酌出现。
“二爷。”
楚栖年收起笑,捏着袖子使劲擦擦脸,无奈擦不干净,浑身脏得副官都嫌弃的退后三步。
任南酌愣两秒,很快回过神,没问多余的话,几步靠近,握住他的手腕带回自己屋里。
当着几个下属的面,任南酌关上房门。
面对任南酌幽深的眸子,楚栖年忽然有点怂,小声解释:
“听说汉马县死了很多人,我实在不放心,就来看看你,你放心,我还杀了土匪头子,没给你找麻烦……如果你担心旁人乱说……!”
解释一半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浑身脏兮兮的楚栖年,任南酌没有一丝嫌弃,抬手把人搂在怀里。
对方抱得很紧,身上带着在被窝里烘了一夜的热意。
“没有怪你。”任南酌收紧手臂,在楚栖年耳边轻声道:“副官说的对,我很想你。”
如今抱着,才发现不是做梦。
楚栖年侧脸贴在他肩膀。
“嗯……我也有一点。”
小白懒得拆穿他,到底是谁这几天饭吃的少了,还失眠。
【一只猛禽只有嘴最硬】
楚栖年嘟囔道:“而且还有戏没有给你唱,那么多钱,这一辈子花不完。”
“不急,一辈子这么长。”任南酌手指一下一下抚摸楚栖年后脑勺。
此刻抱着人,这些时日纠结的感情终于有了答案。
他喜欢楚识砚。
不是欣赏,而是喜欢,想要据为己有的——喜欢。
楚栖年在男人怀里贴了一会儿,抬头说:“能不能让我洗个澡,泥巴干了……唔?!”
第二次被打断话。
这次是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