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跟着几个哥姐去留洋,听说你在那边天天被他们欺负……我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
她说着,突然转过身,掩面哭泣。
楚栖年轻叹一声,“我不恨您,您将我生下来,我会给您养老,但是,仅此而已。”
云梅颤抖的身子一顿,转回身:“什么?”
楚栖年平静道:“我会养您,但是以后我和谁结婚,或者做什么事情,您不能干涉。”
他眼神不容拒绝,并未因为母亲哭泣,或者片刻的温情,而表现出过分的感动或是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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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渐暗,楚栖年换上一身西装,跟着楚老三去包家。
包家院子挺大,花草绿植有人修剪,树木青翠,生机勃勃。
用来养老是真的不错,院子中间还有木头搭建的长廊可供休息。
楚栖年多往那边看了几眼。
包家孩子多,底下有四五个女儿。
一进宴会厅,楚栖年感觉到旁边小姑娘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楚老三抱拳,笑吟吟道:“包老板,恭喜恭喜!”
包富贵儿佯装苦恼:“又老一岁,恭喜什么!”
楚老三:“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看看你这儿孙满堂,还不算喜事?”
楚栖年瞅他们两个老家伙带着一群小家伙互吹一番,不尴不尬对着笑。
没意思。
实在没意思。
楚老三背过手,看向楚栖年。
“识砚啊,你年龄最小,去照顾包家妹妹,陪她们玩去。”
楚栖年木着一张脸,那边包家闺女全部是十多岁的小孩儿。
“哦。”再怎么也总比待在这里强。
楚栖年刚走进女孩儿堆,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大喊:“任大帅到!”
他视线紧紧盯着门口。
任南酌还是那一身军装,不过却百看不厌。
他背很直,肩膀比自己宽了两寸。
腿更加养眼,跨一步,副官需要多跨半步才能跟上。
一进厅内,任南酌视线随意扫一圈,走上前和包福贵儿寒暄。
楚栖年郁闷的心情有转晴的趋势。
刚才有一秒,任南酌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目光火热,闪过那一抹别样的意味儿,正好被他瞧了个清楚。
“你叫楚识砚是吗?”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攥住楚栖年袖子。
楚栖年低头:“是的。”
“你的名字真好听,是楚家里边最好听的。”
“对啊对啊!他还是楚家最好看的!”
一群小姑娘把楚栖年牢牢包围,像活泼可爱的百灵鸟。
楚栖年被翻来覆去的盯着看,脸颊通红,“那个……你们家厕所在哪里?”
终于从女孩儿堆里脱身,楚栖年站在镜子前洗了把脸,抚平被袖子褶皱。
他懒懒抬眼,盯着镜子。
声音含笑:“二爷,在别人家,怎么还像做贼一样。”
任南酌从门外出现,一步踏进来,反手带上门,丢下一句话。
“在门口守着。”
副官生无可恋应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