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歉意道:“刚才送来一个中毒的小公子,看起来挺严重的,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没事,能理解。”纪凛正准备去水房打点水。
又听小护士说:“想不到能看到任大帅,他果然和报纸上一样……”
“你说来的人是任南酌?”纪凛脚步顿住。
瞧他脸色不对,小护士点头:“是,任大帅抱了个小公子过来,现在送进抢救室了。”
不知为何,纪凛想起那一日听说任南酌出事儿时,楚识砚的表情。
他不受控制往抢救室的方向走过去。
“楚家所有的生意垄断,另外,包成的尸体剁碎给包富贵送过去。”
任南酌视线盯紧抢救室的门,尖锐的戾气席卷他整个人。
副官后背冒出冷汗,一一应下。
“他们最好祈祷砚砚平安无事。”
任南酌强忍怒火,“另外,去查,给砚砚下药的,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带过来!”
副官:“是!”
纪凛心神大震,努力遏制自己想要上前的脚步。
楚识砚出事了?
他心里着急,想上前去。
却见任南酌如同一头濒临崩溃的困兽,双眼布满红血丝,嘴中弥漫起铁锈味儿。
恨到牙关咬出血。
“二爷,您得冷静,楚家虽是商户,但涉及的行业多,要处置他们只能慢慢来。”
副官壮着胆子劝,生怕下一秒枪口抵在自己脑袋上。
万幸,没多久后抢救室的大门被打开。
一位金发碧眼的医生走出来,中文说的非常流畅:“病人脱离危险,不用担心,送来很及时。”
“谢谢。”任南酌身上的寒气隐隐收回去。
洋人哈哈一笑:“救你这么多次,你第一次说蟹蟹!”
任南酌绕开人,亲自推着病床往病房走。
洋人医生一边嘟囔着“恶人”,一不小心瞥见任大帅担忧的眼神。
他恍然大悟,看向副官:“这是……他的爱人?”
副官无奈:“是的。”
这两个字落在纪凛耳朵中,仿若晴天霹雳。
天光大亮,金光透过薄纱窗帘投射进来,落到房间里雪白的大床上,稀疏的绒尘漂浮在光中。
楚栖年一睁开眼,任南酌不在,只有副官。
瞧他醒了,副官赶忙走近:“楚少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楚栖年诚实道。
副官吓得心里一哆嗦。
又听他说:“我饿,我渴,我还想二爷,他人呢?”
副官:“……”
“二爷有些事要处理,估计到晚上才能过来,他在这里守你一天一夜,刚刚才走。”
楚栖年被扶起身,喝了他递过来的水:“那我能去洗脸刷牙吗?”
副官:“当然可以,我扶你去厕所。”
楚栖年颤颤巍巍往厕所走时,还庆幸任南酌不在这里。
要不然按照原有套路,不刷牙就来一个深情的吻——多埋汰。
如今恋爱中的鸟格外爱干净,楚栖年呲着牙看镜子。
满意地欣赏自己一口小白牙。
“还是这么帅。”楚栖年拨弄两下额发。
小白蹲在盥洗台上,没眼看。
[服了,昨天晚上阎王爷怎么不能把你收走,地狱空荡荡,你还在人间!]
楚栖年泼它一脸水,压低声音说:
“你懂个屁,你以为任南酌迷的是我的才艺?”
小白:[你想说什么大言不惭的话?]
“任南酌馋的是小爷这张脸,馋我身子,馋我英俊的皮囊!”
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小白发现这鸟愈发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