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也被气得够呛。

“爸，我跟其他女人关系好，那我还是单身无所谓，你结婚了，我跟小蕊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跟我相提并论啊？”

“怎么就不能了？”

父子两人吵得很凶。

剑拔弩张的，谁都不想认输。

“你们别吵了，我妈她情况不好了。”

赵蕊的声音插入进来。

赵国富跟赵磊听到这话，暂时停下了争吵，走了过去查看胡美玉的情况。

胡美玉耷拉着脑袋，脑门血肉模糊，脸色死灰了无生机。让人觉得更为可怖的是，她的那双眼睛，一直是睁得大大的。

悄无声息的睁着大眼睛。

赵磊心中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赵国富也想到了。

但是他不敢伸手过去，求证这预感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家的客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就连赵蕊，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哥，我妈她，她不会…她不会……出事了吧？”赵蕊颤抖着嗓音，搀扶着胡美玉的胳膊，也突然感觉自己搀扶着的人，仿佛有了千斤的重量。

赵蕊下意识的想要甩开。

“小蕊，你干什么？”

好在赵磊一直在一旁的，他看到赵蕊那表情的时候，就马上伸出手去扶住了从赵蕊手中，脱手而出的胡美玉。

胡美玉正好压在了他的身上。

突然的重量，让赵磊往后倒了下去砸在了沙发上。

而他来不及搀扶的胡美玉，则是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没有一点儿反应。

赵家客厅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父子/父女三人看着地上直挺挺趴着的胡美玉，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去。

“小蕊，你快去看看，去看看你妈怎么样？叫她别睡了，回屋里去睡。”赵国富推搡着赵蕊，让她先过去看。

事关人命，赵国富也怂了。

“爸……”

赵蕊跺着脚，她爸怕死人，她也怕啊！

就算这个人是她妈，也改变不了她的恐惧。

父女两人互相推诿，谁都不肯上前去。到最后，还是赵磊这个儿子，蹲下身子，将趴着的胡美玉翻了过来。

胡美玉的眼睛一直睁着的。

披头散发的她，额头血肉模糊，脸色灰白眼睛瞪得很大，这一幕不用再去试探鼻息，也能知道，她已经死了。

赵磊伸出手，将胡美玉的眼睛合上。

“爸，我妈死了，被你打死的。”

他的语气里，透着疲惫与凉薄。

那是对他爸极度的失望才能有的语气吧？

赵国富摇头，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不可能，我都没怎么用力，她怎么会死了？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