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一人一句，连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过程了。

陆怀娇点了点头。

刘爱国找顾长征说话啊？

不知道刘爱国会不会想着拉拢顾长征为他卖命呢？陆怀娇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若是刘爱国这个位置的人，能够如此简单的就拉拢别人了，那么早就露出马脚，不可能潜伏在东省这么久了。

所以他找顾长征，应当只是简单的谈话而已了。

陆怀娇不知道，其实刘爱国是动了拉拢顾长征的心的。

中专这边。

顾长征在刘爱国的办公室里面与刘爱国谈话。

说的是毕业分配的事情。

刘爱国看着顾长征的资料，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顾长征同学，你确定不要学校安排的工作，而选择继续做你的个体户商人吗？”

80年，铁饭碗还是很受人欢迎的。

刘爱国想着很多人打破头，都想挤到体制内来工作，但是顾长征却恰好反其道而行之，竟然放弃了到手的铁饭碗。

这样的人，该怎么说呢？

按照刘爱国看人的经验来说，顾长征这个人敢于创新，说放弃体制内的工作就放弃，是个有胆量有魄力的人。

他手底下，其实很缺顾长征这样的人才。

若是顾长征肯替自己效力，那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如虎添翼……

刘爱国思想复杂，在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打探顾长征对眼下这个社会的态度。

“顾长征同学，外面挺乱的，个体户现在虽然说如火如荼，但是到底是刚兴起没几年的行业，你放弃了水利局的工作，全身心投入个体户当中，怕不怕社会形势变了，你赔得血本无归啊？”

刘爱国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的。

仿佛真的是一个长辈，一个学校的校长，对于自己的学生可能做出的误入歧途的选择而进行劝导。

顾长征笑了笑，面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平淡的。

“谢谢校长，我觉得既然国家鼓励个体户起来，那以后就不会再变了。就算万一有变化，那也是政策越来越好，我们个体户收益越来越大而已。”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再回答刘爱国最后的一个问题。

“至于您说的赔个血本无归的问题，我也想过了，这不管是当个体户，还是进入体制内，其实都是存在着同样的利弊的。”

“换句话说，人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一定呢，与其想着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不如先努力活在眼下再说。”

他的话让刘爱国愣了一下，转而笑道：“顾长征同学说的是，现在外面这么乱，唉，人活着就已经好艰难了……唉……”

刘爱国唉声叹气的，一副痛彻心扉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变得这么乱了，唉……”

顾长征垂着的眼睫微微动了动，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他知道谈话到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

刘爱国不可能敢直接跟他说，现在的社会太乱了，让他投靠海那边的话的。

若是刘爱国真敢说，他马上就把刘爱国抓起来，正好抓个现行。

事情跟顾长征预料的一般，刘爱国在叹了一会儿气之后，才在面前的申请表格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批准了顾长征不去水利局工作的事情。

“这是个好工作，若是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可以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