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昭一看那官轿就知道来人不简单,便让士兵停止了攻击,大声质问道。
“举弓的那位,你可知射杀朝廷命官是重罪?”
白衣男子放下弯弓,面带瘟色的说道。
“是将军有罪在先,滥杀平民者法当斩,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黄昭红着脸,大声解释道。
“你没看到吗?本将军杀的是攻城的乱民,何罪之有?”
“我真的没看到乱民,只看到为了求生苦苦挣扎的百姓。”
沈琴没好气的说道。
“敢问将军,你说他们不是人,是瘟疫,那你有鼻子有眼的,和他们长得一样,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胡说八道!”
不善言辞的黄昭一时语塞,随后又愤愤地说道。
“好!有胆量,阁下可否报上名来?”
白衣男子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只是走到轿子旁,将帷幔撩起,扶着一位身穿大紫官服的老者下了轿。
老者走到城门前,昂首挺胸地站定,行礼道。
“在下是御史中丞翁岭,暂任河南巡抚史,赈灾事务总督察。”
他又用手掌指向身旁的白衣男子,介绍道。
“哦,这位是太医院院判沈琴,负责处理这次赈灾的医疗事务。”
接着翁岭还替沈琴解释了下。
“方才他是一时激愤,冒犯了。”
黄昭一看是大官,急忙收敛了脸上的怒色,回礼道。
“原来是翁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在下许州安抚史黄昭。”
沈琴看都没再看黄昭一眼,直接去查看那些被石头砸伤的百姓去了。
伤者、死者的身子被压在了乱石中,鲜血淋漓,无情的雨水顺着他们身上流了下来,变成了血色小溪,汇聚到了坑洼处,成了淡粉色的湖泊,呻吟声不绝于耳,而他们的家人们一边搬着石头,一边嚎嚎大哭。
可怜啊,才摊上天灾,又遇到人祸。
跟在沈琴身后的医者们见状也采取了行动,他们之中有些是御医,有些是民间大夫,都是怜悯生命,自告奋勇过来抗疫的,其中就包括了沈琴的学生,以及费清的大儿子费宁。
费宁虽然对沈琴有意见,但听闻了唐州瘟疫的惨状,还是加入了队伍。
“他就是沈琴、沈院判?”
难民中一阵骚动,或许没想到这位远近闻名的神医,居然如此年轻俊美,看来,他们依照传言,做那个酷似华佗的雕像实在太离谱了。
在沈琴给一位伤者做应急包扎止血的过程中,有一位村姑探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是你发现了种痘法?”
沈琴一边包扎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