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发的智谋虽然不错,对事件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但在全局战略方面就显得经验不足了,本来他要求长兄命令部队戒严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是为了自保,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命令军队戒严却很容易引起对手的误判。
正确的做法是内紧外松,加强戒备,同时保护好自身。
但这两件事情,李氏兄弟二人一件都没做。
十一月十一,幼恤王洪天泽在天京恤王府重伤不治身亡,终年22岁。
随即在天王府里,太后赖莲英召集遵王赖文光、恤王洪仁政两人进宫议事,商议当下的危局。
赖莲英:“现在幼恤王没了,幼天王的病情也越来越重,全靠药石续命,不知道还能挺多久,这太子之位谁来担当?”
如果一定要洪家男丁担任太子,就只能是眼前的恤王洪仁政了,可洪仁政今年已经68岁,还能折腾多久谁也说不清,而且洪仁政之后就再无洪姓男丁了,除非回华国老家寻找远方族人,这怎么都让人感觉有点不靠谱。
恤王洪仁政悲愤地说道:“太后,太子之位可以暂缓,老臣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出手害死了天泽,断了我洪氏一脉,此人不除天国将永无宁日。”
这话没毛病,堂堂皇室一脉都能被人干掉,太平天国哪来的安宁。
赖文光:“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不过恤王,幼恤王薨逝谁得利最大?”
洪仁政一愣,随即理解了这话的意思,没错,获益最大的人就是凶手。
“李氏兄弟,老夫与这两个竖子不共戴天,太后,请让臣率兵攻打忠王府。”
洪仁政本是一心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登基成为天王,享受这天降的洪福,可一转眼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仅天王大位无望,自己还绝了后,你说谁受得了。
太后听了恤王的话,便陷入沉思。洪天泽一死,自己的儿子又无嗣,整个洪家算是差不多分崩离析了,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李家。
当年在第二次天京事变时,洪家都屠得仅剩天王和恤王两家,洪家子孙那是血流成河,染红了半个天京城,如果不是如此,洪氏一脉又怎么可能这么人丁单薄,而这一切都是忠王李秀成这个祸害所造成,现在他们连洪家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
赖莲英:“可恶的李秀成、可恨的李氏兄弟,他们既然把事做绝了,就别怪我洪家不仁。”
赖文光一听,这堂姐是准备对李家动手了,李家实力雄厚,爪牙遍地,一招不慎洪家同赖家都会灰飞烟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赖文光:“太后息怒,如今并无实据说明是李家行凶,如果天家贸然降罪,恐难服人,加之李家兄弟势大,掌握8成以上的军队,一个操作不好,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赖莲英:“遵王此言差矣。忠王身为臣下,却手握重兵不放,把控朝政,视幼天王为无物,就是谋逆。而且他们李氏一脉手上屠杀了我洪氏多少族人,流的鲜血还不够多吗?更何况,现在连最后的希望也让他们灭了,我洪氏除了报仇雪恨还能干吗?”
不得不说,赖莲英的头脑是清醒的,从当代的伦理上说,洪氏已经等于族灭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丝希望掌控朝政,败了又能怎么样,已经是族灭了难道还能再灭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