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本就不算安稳,北边与西边常年与契丹和奚人有摩擦。
东边又有靺褐人虎视眈眈,如果把流民和落户的外族人逼迫的急了,东边也会乱了套。
就算不乱,一旦柳城出了点什么事,咱们边军连个外逃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温旅帅阻挠了几次,可辽东城那边根本不听。
没办法,管不了其他的地道,东亭戍至少可以不同流合污。
不过自此算是彻底有了嫌隙。
百般刁难东亭戍,估计是想迫使东亭戍与他们沆瀣一气。”
罗一眉头拧得更紧,侯杰的说法如果是真的,白崖城没理由派人来袭杀自己。
因为杀自己没什么用,本身东亭戍就与辽东城不太对付。
另外,事情的原委与白崖城那个唯一的活口说的也有些出入。
难道白崖城是想嫁祸东亭戍?
但那天夜里白崖城的人可不像是要留活口的意思,而且代价也有些太大了。
估摸里面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琢磨了一下,罗一决定还是直接开口询问的好,省着猜来猜去的,耽误功夫不说,还让人多想。
“侯队头说的很有道理,东亭戍的将士有如此良知,也着实让人敬佩。”
夸了一句几人,罗一目光炯炯的看着侯杰道:“赴任的路上,我刚出了辽西城没多远,便遭到白崖城的袭杀。
唯一的活口说杀我是为了东亭戍的旅帅之职不落入外人之手,怕影响到以后的米粮交易。
按如此说,就与侯队头你说的相悖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真是过分,旅帅还遭了这等祸事。”侯杰低声咒骂了一句,摇头苦笑道:“说相悖也不完全是。辽东城售粮一直都是打的东亭戍的旗号。高使头的侄子高满,两月前也在东亭戍任书记。如此看来,旅帅还是受了东亭戍的牵连。”
“原来如此。”碰了碰侯杰的胳膊,罗一笑眯眯道:“什么牵连不牵连的,邪门歪道就不该走。”
罗一脸上轻松,心中却怒气翻涌。
与高庆东的交锋原以为是将其碾压成了渣,其实自己吃了闷亏。
高句丽的活口留给他,相当于把袭杀这事给他从中摘了出来。
光靠卖粮没法将人钳制的死死的,真闹将起来未必能将人家一磅打死。
难怪高庆东又是答应送粮,又是派人给盖粮仓,这波他是稳赚,相当于自己给他洗白了。
方才也就是葛续明脑子不够用。
如果琢磨过味来,砍杀自己是没可能,但收拾自己一通绝对没什么问题。
如果把人想的再阴暗些,高庆东派葛续明过来,或许就是想借刀杀人。
与这样阴险狡诈之人打交道,风险太大。
以后必须找机会收拾掉高庆东,不说让他销户,至少得调离辽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