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朝一番好意,又是带甲之士三千的,这是嘲讽与恐吓谁呢?
最可恨的是还恬不知耻的要铺子,还你没兴致,真是给你们脸了。”
杨洪山与高庆东和韩志远三人听了罗一的痛骂,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最初也不是没怀疑过,但是每到一处的响马营寨,看着都是废弃了好久的样子。
听了罗一串联起来的那些话,再仔细回想回想,每到一处好似都是玄菟城有意无意的走在前边,可以说去的哪一处都是被人家引领过去的。
再联想到玄菟城出兵的那些人全程没一句多余的话,还有脸上怪异的表情,以及其他一些反常的地方,就算再愚钝的人也知道是被玄菟城给耍了。
“原来都是你们捣的鬼,真是可恶至极,我看那些响马就是你们玄菟养的。”跑了一个多月毛都没捞到一根,搭进去不少粮草不说,还被人耍的团团转,高庆东越想越气,跑过去也跟着踹了起来。
罗一一把推开了高庆东,“这会儿来能耐了?在那边的时候干嘛了。”
气归气,罗一可不是真打算把少室满给打死,玄菟城毕竟和靺鞨人不对付。
打几下表示不满没什么问题,玄菟城不会吭声,人死了可就是结下大仇,是把玄菟往靺鞨人那边推。
挥手下令把少室满和他带来的人押下去,罗一平复了一下怒火,对高庆东与韩志远道:“之前东境相对太平,对外的手段都生疏了一些,此事怪不得你们。
出来一个月,时间也不短了,又耽误了秋收,所以我不留你们,明日你们便回去。
不过不会让你们白跑,这次出来的粮草我会与你们补齐,也会再给兄弟们拿些辛苦钱儿。”
“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旁的,万万不敢让罗使头如此破费。”怀远守捉防的就是玄菟这个方向,平时打交道并不算少。所以韩志远脸上最是挂不住,率先开口拒绝。
罗一见高庆东也要开口,摆摆手道:“又不是只联合这一次,以后还有机会找补回来。
而且眼下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别落了兄弟们的士气才是最为重要的。”
指了指大营外,罗一笑了笑,“铺子可是给你们准备了,先过去看看吧。
待会儿饭食准备好了,我派人叫你们回来。”
目送着两人出了大营,罗一目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杨洪山,便扭头回了大帐。
“你对我就没什么可说的?”罗一的不理不睬,让杨洪山心里很不是滋味,追进了大帐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夸你还是骂你。”罗一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便挥了挥手,“走了一个多月,老夫人一直挂念你,快去看看吧。”
杨洪山没动,而是缓声道:“被玄菟城耍成了这样,你这么一言不发的可不似你平日的样子。”
罗一呵呵一笑,“你是想让我骂你?可我实在骂不动也不想骂了。
有句话叫朽木不可雕也,你就是根表面看着光鲜,实则已经烂透了的糟木。
除了烧火发些余热,已经当不得门面了。”
杨洪山脸色来回变了一阵,突然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没有完成军令错在于我,我甘愿受罚。”
“甘愿受罚?”
罗一将案几上的砚台擦着杨洪山扔了过去,怒声道:“临走的时候,你按着我是怎么保证的。
玄菟之行对东亭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还是我没讲过?
左右两团一旦失利,就指着这一趟熬过这个冬天。
你觉得你空着手回来,还是受罚的事吗?大家都得死,都没有活路!”
起身走到杨洪山跟前,罗一抓住杨洪山的衣领,“你既然抢着去领兵,为何不多想想。
玄菟城周遭地势平坦,响马会在那些地方立营寨?
而且知道我为何连问都不问就要打少室满吗?
从他说的那句话我就知道,你们根本没按我安排的去做。
为何没按我说的去做,就是因为你那颗所谓的仁义道德之心在作怪。
没有先去围剿响马,而是先去的玄菟城,以示所谓的礼仪。
我若是问多了,拿了草城之下没人会拎刀子砍你,但记恨是少不了的,你今后就没法在东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