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北地三处的方镇集于一人之手,就真不怕出事?
尤其是河北,那可是膏腴之地,地上所出占了大唐一小半。
就为了抵御契丹人,国家连手都不过一下,赋税直接归节度使调配。
算上防秋兵与州兵,人家控制着二十万人马。
钱也归人家说了算,这是生怕人家没有反叛的本钱?”
李泌轻轻颔首,目光望向北方道:“夏入夷则夷,夷入夏则夏。
柳城的胡人再多,也是为我大唐所用,你不该有偏见。
而且北地可不是只有契丹人,还有奚人、突厥人。
不过,你的担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圣人立方镇而御外,也是无奈之举。
武后时军府名存实亡……”
说到这,李泌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人是都会变老的。”
品出了李泌话中的意思,又回想了一下后世对李隆基的评价,罗一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
说来说去还是穿越的时间节点不对。
李隆基已经老了,这么老大一个帝国,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管了。
什么都图个省事,朝堂上交给李林甫去治理。抵御外敌上,建立藩镇,军政直接交给节度使,只要不出乱子,外敌打不进来就可以。
但是省事省心,不意味着想将权利丢掉,尤其是大唐的皇帝与太子历来相克。
这就形成了一个循环,政务上不用操心,就可以把心思放到享乐与盯着太子身上。
而享乐的越好,就越觉得先前做出的决定很正确,同时也越舍不得手中的权利,对太子也就越不放心,看得也就越紧。
所以安禄山只要与太子划清界限,那就啥事都不会有。
李林甫只要说谁与太子有其他的心思,那谁就得死。
就这么个循环法,跟作死没区别,大唐要是不出事都叫怪事了。
“以后你别劝我了,越劝我越上火。”
斜了一眼李泌,罗一咂咂嘴道:“之前对你刚到京城就被贬,我心里还挺过意不去。
现在看来,你是把我推火坑里,踩着我的肩膀爬上来的。”
李泌都懒得与罗一争辩,跟个孩童一样先吹了一阵哈气,才开口道:“说吧,又要我做什么。”
“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副自以为看穿一切的模样,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吗。”嘴硬了一句,罗一对李泌挑了挑眉,“不是我要让你做什么,而是你要为我做些什么。”
“若是你觉得这么说你会高兴,那就按这个说辞来。”瞥了瞥罗一,李泌戏谑道:“还能在这挑说辞,之前你的忧心,我看都是装出来的。”
“非要唉声叹气的才是发愁?”拉着李泌紧走几步入了大营,罗一指了指靠着戍城一侧的一处屋舍继续道:“有些时候做些活也是将心中烦闷发泄出去的一种好方法。”
放下手,罗一耸了耸肩,“不要误会,你要为我做的事,可不是指这个。
与洪秀成婚,杨家那边的宾客缺个有份量的,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