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该打的缘由,以你的心思应当该想到才对。”
罗一无语的揉搓了几下脸颊,这人是真不禁叨咕。
刚琢磨着算卦的没看出哪是个战略大师来,结果马上就开始讲局势了。
“我承认我有些小聪明,但那也只是家传的聪慧,真不是你说的那种妖孽。”
罗一无奈的摊摊手,对着李泌继续道:“你说的这么云里雾里的,我都不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
另外正是为了北地与辽东着想,我才往死里打吐六于部的。
松漠八部的契丹,就没个听话的,打掉一部是一部。这怎么就被你说成于辽东与北地不利了呢。”
李泌惊讶的看了一眼罗一,然后将目光看向李尚客,“你没与他讲松漠八部与遥辇八部的分别?”
李尚客一愣,“这还要讲?”
“难怪如此。”李泌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道:“整日都琢磨着羁縻州与靺鞨人,契丹人忘与你仔细说说了。
罗一听得直糊涂,“松漠都督府不就八部的契丹人吗?听你这么说,怎么弄出十六部来了。”
李泌摇头道:“十六部你都说少了,契丹人的部族众多,只不过是小部依附大部,对外只称大部名号。
说的简单些,白崖城在梁水两岸的村落,都有各自的村名,但对外却都是以白崖城自称。”
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汤,李泌继续道:“松漠八部其实是叫惯了,指得是之前联合在一起的老八部。
因营州之乱和受突厥驱役,这老八部日渐凋敝,前些年被新崛起的八部所取代。
按道理新崛起的遥辇八部才该叫松漠八部才对,因为这八部的君长被册封为崇顺王,治理松漠都督府。”
罗一砸吧砸吧嘴,“老八部虽然丢了权,却还是被称为松漠八部。
而且这老八部倒驴不倒架,还继续跟大唐作对是吧。”
想了想,罗一敲了敲案几,“可不管名号换不换,老八部都该往死里打才对。
你却说不该打,这没……”
说到这,罗一忽然眉头一拧,看着李泌道:“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老八部虽然实力衰退了,但却依旧不能小觑,他们起着钳制新八部的作用?”
李泌对罗一能如此快的便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没册封老八部,但是朝堂却也没少安抚。而且到现在军中还有老八部出身的将领。”
顿了顿,李泌脸色凝重道:“安禄山之前就以吃酒为由,骗杀了不少老八部的族人。
他这么做是与朝堂的本意相悖的,是为了功勋、为了赏赐,甚至是更大的权柄。
而你则不同,你求的是安,求的是稳,这一次将吐六于部灭掉。
今后辽东怕是要时不时地起烽烟,这个仇结的太大了。”
罗一郁闷的想哼哼,打生打死的,居然是帮安禄山把仇恨拉自己这来了。
而且李泌这货好不容易显了一把战略大师的风范,结果却是自己糟心。
“以后你可别和我说这些了,好端端的一场大胜,让你三说两说的给整成了一件大愁事。”斜了一眼李泌,罗一生无可恋道:“就说你方我,现在不但要防备靺鞨人,现在又多了契丹老八部。”
李泌没理会罗一的挖苦,而是罕见地露出愁容道:“这还不是最坏的。
如果老八部一怒之下融入新八部,整个北地都没法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