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陷坑被全部填平,墙下的壕沟虽然只填了一小半,但足够契丹人冲到墙脚下。
围城第三天的一大早,契丹人便开始攻城。扛着打造的长梯与厚重的木板,一点一点挪向城墙。
后边的契丹人则是骑在马上轮番开弓将弓箭射向城头,用以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这样的骑射准头虽然不大好,但胜在人多,每一次射出的箭雨,都密集的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
不过箭雨并没有起到的压制的作用,契丹人的箭头重量不够,新团与尚家庄老卒又个个身披重甲。
只要不是射中面门或是连接甲片的皮绳,箭矢打在甲胄上只是发出一阵噼啪乱响,便弹到了地上。
负责帮忙搬运守城所需器具的佃工因为早就准备了木料拼接的木板作为盾牌,且位置又靠后,箭雨带来的威胁也并不算大。
因此反而是新团发出的床驽与射出的箭矢带给契丹人的伤害更大。
尤其是十丈长的木制城墙这段,攻城的契丹人扛着木板与长梯行动缓慢,队形又十分密集。
四尺多长,婴儿手臂粗细的床驽驽箭每射出去一根,都要射穿两三个契丹人。
步弓抛射出去的箭矢比契丹人不但射得要远,落下去的力道也更大。
负责向城头射箭的契丹人,每一次骑马前奔都要被射杀不少。
一时间城外尽是哀嚎与战马的悲鸣声,整个态势看起来对新团十分有利。
但老林与老耿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扑向木质城墙的契丹人虽说死伤很大,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扛着梯子的契丹人已经开始向别处分散,并不再集中冲向木质城墙这段,很显然契丹人是打算让城上顾此失彼。
过不了多久守城人手不足的致命缺陷将让新城陷入十分被动的境地。
“周胖子,这会看着咱们占便宜,但过会儿契丹人散到四处攻城,就该咱们头疼了。
到时候是用咱们山坳里鼓捣出来的玩意儿,还是用佃工的命往里填,你自己拿主意。”
老林将往下扔滚木扔得兴起的周口口拉到一旁,将如何选择这个难题扔了出去。
周口口脸色一凝,目光扫了一眼城下的契丹人,琢磨了一下道:“这才刚被攻城了没多久,这会儿就使手段有些太早。
从大营和集市拆下的木料还算多,引燃了扔到城下再往上浇些火油,应该能阻挡一阵。”
周口口的回答,老林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叹息一声道:“多给人家些卖命钱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果然如老林预料的那样,契丹人仗着人多,开始三面同时攻城。
壕沟未填平的地上先用长梯搭上,踩着长梯跑到墙角下,再立起长梯向城墙上攀爬。
周口口想的主意也确实管用,燃烧起来的木料被叉到城下阻挡住了契丹人的攻势。
但因为军卒与佃工变得分散且都立于城墙的最前端,验证了老林所说,佃工开始出现伤亡。
而且负责向城墙上射箭的契丹人因为寰转余地变大,队列不再那么密集,伤亡开始变小。
不过如果算上墙角下的伤亡,总体上还是新团占便宜。但长久之下或是木料一旦烧完,新团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只是攻了这么一次,你部的伤亡怕有四五百了,这么打下去就算你把族人全填里也不够。”
立于床驽射程之外的阿成贡看着墙角下熊熊燃烧的木料,以及仓惶逃回来的伏弗郁部的契丹人,眉头拧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