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哈…”
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嗝,感觉胃里还是有些火烧火燎的。罗一又哈了口气,果然还是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闭上眼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罗一吭叽了一声不情愿的从炕上坐了起来。
“怎么起来了,这会儿才刚亮天没多久,再睡会儿吧。”正在擦拭铜镜的洪秀听到动静,放下镜子又将罗一给按了回去。
“不睡了。”罗一迷迷糊糊的再次坐起来,叹息一声道:“还要去给先生请安。”
罗一俊秀的脸庞上满是疲惫,让洪秀不由得一阵心疼,“那人算哪门子的先生,整日就知道让你陪着吃酒。他是尽兴了,你却遭了大罪。”
把罗一再次按下,洪秀边按揉罗一的额头边恨恨地继续道:“最后还算当了次人。
知道你这几日吃酒吃的多,过来知会一声不让你起来,便领着人回柳城了。
躺着好好歇歇,今日哪也不去了,吃饭出恭都要在炕上。”
“人走了?”
罗一猛得睁开眼睛,想要起身追过去送送。但是瞄了一眼窗外,见太阳已经挂得老高,估摸着得有九十点钟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紧绷的身心也瞬间放松了下来,但是随着这股劲一泄,浑身跟要散了架一样的疼痛感立刻袭来。
强忍着想要吭叽冲动,罗一长吐了一口气,龇牙咧嘴道:“可算是走了,再陪着喝下去,我都怕给自己喝走了。”
洪秀看出了罗一的难受,心中更加心疼,将手从额头挪到罗一的脸颊上轻抚了几下,眼圈发红道:“要不先吃些米粥,待会儿会去会所吧。
先泡个热汤,再安排个技艺最好的给你按按,好好解解乏。”
罗一抬手将洪秀的头环抱下来,在洪秀的嘴唇上轻松的吻了一下,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去了,今日就照你说得。
吃喝拉撒都在炕上,提前让你过过年老时照顾夫君的日子。”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嗔怪了一句,洪秀抬手抹了一下眼眶,竭力忍着哭意道:“人家官做得越大,越是养体魄。
你可倒好,官职越高却越累。不但要随时上战阵,回来了还尽是些劳心事。
你若是跟个寻常人家的少郎君一样该多好,非要那么聪慧干嘛。”
顿了顿,洪秀既嗔怪又心疼道:“你说你这么聪慧,就不知道想个其他的办法?非要陪着这么吃酒干什么。
再者,那个高先生真的那么厉害,能让向来就不怎么吃酒的你,这么舍命的陪着。”
“也就你觉得我聪慧,心思真够用哪还用得着这样。”
强挺着坐起身子,将洪秀揽在怀里,罗一劝慰道:“毕竟他是能随时随地不用通禀便能随意进入使君寝屋的人。
只是陪着闲谈吃酒已经是最好也是最轻松的法子了。
至于厉害不厉害,给我的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吧。这几日相处下来,觉得这人是真聪明,假清高。
不过感觉这东西向来不准,还得多品些日子,或是事上见。”
对洪秀的回答,罗一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他是真摸不准高尚是个什么心思。
尤其是第一次相见,没说几句边话赶话的拜了人家为师,怎么琢磨都感觉十分魔幻。
有了这层关系以后,送的那些重礼,高尚是全盘收下。
而且这次虏获的上报行文,高尚更是看都没看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