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用处,且用处有大有小。与国与民来讲,你的用处就是比我大,遇险当舍我存你。”
说到这,李尚客笑意一敛,凝重地继续道:“我的命都能舍,杨洪山的命就不能舍?
何况以杨洪山的性子,这也正是他所求。
知道你若是涉险救他,他只会怪你不知轻重,不以大局为重。”
以罗一对李尚客的了解,这番话真不是随意说说的。
如果真敢强行领兵出去,这货估摸真会把他给捆了。
硬来不行,计划与道理也不听,这就有些棘手了。
起身在厅堂内来回踱了几步,罗一准备来个曲线救国。
目光斜了斜两人,罗一绷着脸问道:“靺鞨人动不得,契丹人总该可以吧。
对伏弗郁部动手可是早就商定好了的。
而且在松漠的时候,楞利实的来信已经表明他们离不开东亭的酒水。
这时候已经入冬,是最好的时候。
另外,一旦把伏弗郁部给收拾了,也能起到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作用。让靺鞨人不敢轻举妄动。”
王玄志与李尚客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犹豫。
契丹老八部可不光与辽东接壤,和扶余府同样接壤。
罗一去撩拨伏弗郁部,绝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肯定与靺鞨人有关。
可如果再次拒绝,有些把人逼迫的狠了些。如果这小子犯起混来,没人能挡得住。
罗一看出两人的犹豫,趁热打铁道:“朝堂下来的行文若是元日后送来,还要窝在这等到来年?
我与伏弗郁部有多大的仇你们都知晓,不这个时候撩拨撩拨他们,元日我都过不好。
另外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去碰靺鞨人。”
说罢,不等两人应声,罗一对陈杉道:“各城归拢的也差不多了。
给各城下令,各出五百民团的县兵,与靖东军一同赶往玄菟。”
顿了顿,罗一目光扫了一眼王玄志与李尚客,故意大声的继续道:“再让冒豆干派两个室韦人去找楞利实。
他不是想要酒水吗?让他来玄菟见我。如果不来,以后休想从东亭这得了一滴酒水。”
陈杉对这道下令十分疑惑,“不是要打伏弗郁部吗?
让楞利实过来,他一定不会进城,而且还会有所准备。
这样一来,就没法突袭了。”
李尚客也赞同陈杉的说法,眉头紧锁道:“这次打败了契丹人的精悍人马是不假,可那是各部集结起来的。
每一部都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尤其是楞利实这头老狐狸,我都怀疑他派没派人过去。
而且靖东军的兵数是满了,可一大半都是新兵,这仗你觉得能打?
你小子的尾巴现在是不是翘得太高了。”
王玄志微微颔首,接口道:“这只是其一,保定军可没有靖东军的军资那么充沛。
此时正直冬日,想如上次夜袭建安一样,恐怕力有不逮。
至多能调拨二千人马出来。”
罗一嗨然一笑,“我说过要让新兵上阵了吗?我又有说过要让保定军派兵吗?”
“那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赶紧说说。”
王玄志与李尚客同时问了一句,这让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苦笑。
“你小子是真能算计人。”回过味的李尚客恶狠狠地看着罗一道:“别废话了,把你的谋划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