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到了百牢关的时候,还抽空去了刚刚修建的武侯庙祭拜了诸葛亮。
其间被人知晓了身份后,还引发了一场百姓们的围观与问候。
这让罗一惊讶于他的名声居然已经传得如此之选的同时,也倍感压力之大。
在长安城外的时候就答应了那些百姓,一定将之前战死将士的尸骸接回来。现在又被沿途的百姓知晓了要去南疆。
这要是真整不过南诏,被捧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不过这份愁然随着进入金牛道便戛然而止。
这条道比起傥骆道还要难走,尤其是三泉到绵谷以及剑门这一段被李白称作难于上青天的这段路程。
不但山势陡峭,很多路干脆就是直接悬空于绝壁的空中栈道。
行走其间,腿软的同时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血性与韧性。
想将天堑变为通途,这种浩大的工程,绝非是一代人能完成的。
并且每一道工序又都极其危险,尤其是悬于滚滚江流之上,攀在巍巍绝壁之中开凿放置木料的粗大孔洞。
没有机械的加持,全凭人力一铁钎,一榔头,一点一点地敲打出来的这种场景,想想都让人牙根发酸。
而与这种艰难相比,罗一觉得他那点所谓的担忧,根本屁都算不上。
激发出了心中的豪气,畏首畏尾地反而更容翻车,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
出了剑南,地势陡然变得平坦,入眼是一派沃野千里之相。
农田的规模与密集的水网,看上去比关中还要发达。
这让罗一感慨万千,难怪蜀地能被称为‘陆海’。
天旱引河水灌溉,雨水多把水门一关,可谓是旱涝保收。
这里被说成‘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的说法真是一点没错。
而从剑门到成都这一路上城镇乡里的密集程度,更是让罗一感慨到有些吃味。
哪怕能有这里十分之一的人口,辽东那边都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罗一甚至有些觉得当初去东亭的决定有些太草率。
蜀地的地势实在是堪称,北有秦岭与大巴山。
关中与中原就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都波及不到这里。
西边同样是山地高原,吐蕃很难从那面打过来。
南面的长江与大渡河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南诏想要打过来同样不容易。
东边是两山夹一江的地势,同样是易守难攻。
蜀地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难怪李隆基会往这边跑。
当初若是领着二郎来到这里,哪还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
不过仔细想想,罗一很快又释然了。
这世道若是没些身份背景,赚再多的钱也是给别人准备的。
而且两世皆为辽东人,对家乡的眷恋与热爱那是刻到骨子里的。
真到了这边,没准还要巴巴地赶回辽东。
不过这里当不得故乡,不意味着就不能经营这里。
毕竟这么安稳地地方,比制定什么路线可要稳妥多了。
冒险地将洪秀接回去,远不如先窝在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