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双手不停地翻弄,铁锅里鲜嫩地绿色茶树叶子逐渐蒸发干了水分,并且散发十分熟悉地浓郁茶香。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卖相不算好看,因为揉搓得手法生疏,叶子卷得十分不均匀。
不过罗一依旧很满足,熟悉地味道意味着茶炒地还算成功。
卖相什么的并不重要,而且卖相地好与坏除了他也没人知道。
即便炒茶的方法与高力士与李隆基提过,可也没说啥样算是卖相好不是。
另外,这两个大咖显然也没拿炒茶当回事。
既然把饭都喂到嘴边了都不往下咽,那炒茶地第一桶金就只能自己揣进兜里了。
说得再玄学一些,这就是天意。
大唐与南诏的死磕,让杨国忠丢尽了颜面。
唯一能做出的反击就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经济制裁。
而且杨国忠不缺钱,更不如河西那样指着商道赚钱。
不似西边那样,与吐蕃再怎么打,商道还是保持畅通的。
将南路商道一断就是小两年,将买方与卖方全都憋得团团乱转。
买方不得不花更高的价钱从别处购买急需地货品。
卖方只出不进之下,逐渐扛不住,即将要低价割肉出货。
这种情况下,茶能不能放出去,现在全由他一人说了算。
而出口的是之前跟野菜一样的蒸茶,还是现在的炒茶,也同样由他说了算。
可以说这种千载难逢地改变吃茶方式的机会,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放着这样干净的钱不去赚,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除了能赚钱以外,这也是对南诏经济的一种打击。
之前扶持南诏的原因,乌蛮被南诏王族的前身蒙舍诏征服以后,南诏如今也是个产茶国。
只不过种茶技术粗糙,茶的口味也与大唐的迥异,并且产量也没有大唐高,对大唐茶业的威胁还算不上大。
但威胁不大不是没有威胁。
而乌蛮可以说是南诏中的贫下中农,人口比例又至少占了南诏的一半。
如果炒茶能够给南诏的茶业带来巨大的冲击,乌蛮地日子会更难过。
这就会导致南诏的社会与阶级会大大加剧,出口炒茶也算是一种削弱敌人的手段。
想到这里,罗一哂然一笑。
真是世事无常,曾经觉得是件苦逼的事,现在反而成了助力。
当初如果没做养生馆的大堂经理,也就接触不到那些各行各业地顾客。
接触不到这些顾客,对那些行业也就没有了解。
对茶的加工工艺,就是通过与杭州淳安的一位茶商顾客闲聊地时候了解到的。
一旁的崔圆闻到浓郁地茶香味道,眼底立刻闪过一抹惊异。
这股清香与蒸出来的气味截然不同,太过沁人心脾。
就是不知道煮过之后,这股清香会不会其他佐料给盖过去。
谭和甫在一旁看得更是两眼放光,相比崔圆只重注气味,他还看到了另外一个好处。
这样烹制出来的茶,要比蒸出来的茶团茶饼方便运送多了。
同样一匹驮马,至少能多驮一袋几十斤得茶。
而哪个马队不是二三百得驮马,一次多运出去千斤的茶,那可要多卖不少钱。
马仙童倒没想那么多,就是对这样制茶比较新奇,猜测着罗一下一步是不是该还要上锅蒸一下。
“你们倒是能沉住气,没一个问问这样制茶行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