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投向高腾紫,罗一笑了笑道:“不过你们也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称海船远行,危险是危险了些,可却省力省粮。
前年在恒罗斯城与大食吃了败仗,就是因为路途太遥远,辎重携带不多,派不了大队人马过去。
但如果海船足够多,沿着海岸乘船飘上半年就能到了大食腹地。
到时候光靠水军可不行,还得靠你们上岸去作战。”
罗一的这番话不光是高腾紫惊得够呛,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都别这样看着我,这并没什么稀奇。”
放下碗筷,罗一脸色正了正继续道:“不过眼下这几年肯定是做不到如此。
说那么远的事情没什么意义,与你们说些眼下的事。
这几年恐怕你们都得留在嶲州,缘由不光是要防备杨国忠胡乱指挥。
你们还要抓紧把麾下的将士操练成一支随时都拉出去可战的强军。
如今泸津关被我们所掌控,南诏是最佳的练兵之地。
不但要过去打,还要打得勤。
至于如何打,只要不输,想怎么打都随你们的意。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只打人不占地!”
罗一最后的这句叮嘱,让一众将领既惊愕又疑惑。
有些心思转的快的,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出口。
见众人不解,罗一故意往偏里带,笑骂道:“这个打对外只称操练,上边不会知晓。
不过这不是为了让你们专门搞虏获的,而是为了抓紧把兵练出来。
谁敢因贪心而吃了败仗或是折损过大,小心我扒了谁的皮。”
罗一能笑,众将却不敢笑,连连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罗一目光在这些新团出身的将领脸上扫了扫,略微不舍道:“吃完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方才可是听人叨咕着蛮人小娘也不错来着,不耽误你们的大好春光了。”
待众将嘻嘻哈哈的领命离开,偌大的厅堂,立刻变得安静下来,仿佛之前的热闹都是错觉。
这让罗一不舍且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相聚了半年,就又要分别。
以后恐怕都会是这种聚少离多的状况,再想如最初到东亭戍城时那样围座一起喝鱼汤,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先生,吃些茶吧。”
周口口与侯杰并没有离开,而是沏了茶水给罗一端了过来。
听到罗一发出叹息声,周口口以为是因为河北的事,递过茶水后压低声音道:“已经这样紧迫了吗。”
“杨国忠已经开始进言河北会反,再这么逼迫下去,不出二年的事。”
离着安禄山反叛的临近,又身处南疆,罗一不打算再隐瞒。
而且也到了让下边的人都做个心里准备的时候了,所以对周口口的回答,并没有回避侯杰。
周口口重重叹了口气,“还打算给先生做个马夫在长安威风威风,总有人不让咱们消停。”
侯杰听了两人的话,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并且心中疑惑万分。
河北好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反的样子,可从两人的对话又能听出好似早就有所预料。
再想到罗一刚刚做出的安排,侯杰瞪大了眼睛颤声道:“大郎君如此急着练兵,难道是要与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