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滋啦!”
伴随着油脂滴落炭火上发出阵阵响声,浓郁的肉串香味也直扑人的口鼻。
“这人是真怪,平时炙肉也没少吃,可就觉得你小子弄出来的更香。”
撸起袖子往石块搭起的简易烧烤炉旁凑了凑,王玄志盯着架在上边的肉串继续道:“就因为你小子,我小半月都没好好吃顿饭食,这些肉可不许跟我抢。”
罗一撇撇嘴,“这话说的,我这半月就吃的好了?
馋就是馋,别硬说什么吃不下饭都因为我。”
王玄志斜了一眼罗一,“让外边着急,你自己却在这好吃好喝的,你就不觉得亏心?”
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碳灰,王玄志继续道:“别说什么身子骨今日刚好,弄了吃食正好被我给碰到。
光看这些碳灰,就知道你小子这些日子没少吃。”
罗一嘁了一声道:“那些碳灰什么都证明不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些日子确实一直都卧床不起。”
罗一那日能跌倒,一是先喜后气,心情起伏实在太大。
二是从范阳日夜兼程赶回来,确实疲惫至极。
全凭着攻打膏药国本土的那个疯狂想法支撑着。
再加上那天又没怎么吃东西,头不晕腿不软都是怪事。
罗一强撑着让人先给调了些糖水喝,过后又吃了些饭食,睡上一觉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之所以这么多天不给外边动静,不单是老林不同意,罗一自己也想好好歇一歇,静下心思仔细琢磨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不过他这一静,外边的人却都给急的够呛,所以怎么说都不能承认是故意这样做的。
嘴硬了一句后,不想再纠结这个,翻烤了几下已经烤的差不多的肉串,撒上调料后递给了王玄志。
“我弄得肉串可是抹了蜜水与果酒,又了撒安西茴香与胡麻,没有几个能像我这样舍得撒料的。”
看了一眼撸得起劲的王玄志,罗一目光闪动了几下,从盆里又拿出一把肉串,边放到石架上边语带深意道:“在别处可吃不到这样的吃食。”
十几天的思考,罗一对李尚客等人的出尔反尔已经不再生气。
以他们的角度去看,他们的想法与做法没有任何错的地方。
这些人受限于历史的局限性,他的做法也确实难以让人接受。
他不能以现代人的思维去强迫古人按他的意志去做事。
而且仔细再琢磨琢磨, 产生分歧其实是早晚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这次的事情是在土护真水时与李尚客之间分歧的一个延续。
也可以说是现代教育与儒家思想的一个碰撞。
他们之间对爱国的定义不同,想法自然也会不同。
但理解归理解,不生气归不生气,于私交上也打算该怎么处还继续怎么处。
治国理念,以及对外分歧这个问题总归是要解决。
于公,为了百姓要这样去做,于私,为了苟命更要如此。
既然当个生产队的驴,以及明明是为了他们好,可却事事都要求着他们答应的舔狗,不能解决掉这个分歧。
那就暂时先歇着好了,落个轻松惬意也是不错。
不都是忧国忧民的忠臣良将吗,新罗他们去打,河北他们去抗。
真以为知道铸炮的流程与火药是用什么配伍的,就能睥睨一切了?
火药具体的比列不给,他们猜到死也未必能试出来。
他做个舔狗都被嫌这嫌那的,那就索性做个浑人,想用炮就得来求他!
不过这需要有一个前提,他需要掌控足够的力量才能做到叫板而不被灭,以及河北乱起来时不受到波及。
辽东各城的高句丽民团还有一半的靖东军,罗一有足够把握掌控在手里。
李隆基给不给他官复原职,都不耽误他成为辽东的幕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