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有些担忧两人真的闹僵,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使君,还是应了二郎吧。
他在范阳……”
“你,闭嘴。”安庆绪猛得打断史朝义后,将目光再次直视罗一,“你,只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史朝义虽然没来得及说出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罗一还是多少猜到一些。
受口齿的连累,估计是安禄山对安老二愈发的不喜。
而且这种不喜已经到了让安老二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稍稍琢磨了一下,罗一放下碗筷,“留不留在辽东先不说,这都是小事。
你我情同手足,受了什么委屈与不公,你得先仔细与我说说。”
安庆绪摇摇头,“你说的,反了。留在辽东,是大事,委屈,是小事。”
“你能不能不这么轴,事情大小是你说了算的?”扭头对史朝义一扬头,罗一大马金刀道:“别听他的,你接着往下说。”
“二郎从长安回来,几次领兵抗击契丹人的袭扰。
没有一次败绩,甚至有两场还算的上大获全胜。
跟着去的其他将领都得到嘉奖与厚赏。
或许是安叔父教子严苛的缘故,唯独二郎没有得到嘉奖,而且还被责骂了几次。“
史朝义看了看安庆绪,将脸皱成一团,对罗一继续道:“其实父子间都是这样。
可太过严苛,实在压得人喘不上气,不如让二郎过来先缓一缓。”
连史朝义都看不过眼,可见这父子二人间的矛盾不可能是简单的责骂,或是子女得不到父母承认与肯定那么简单。
或许在范阳下船时,严庄的提议都并非是偶然,极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而这样做的原因,唯一的解释就是涉及到位置之争。
毕竟安禄山对待儿女上早已经不是简单的一碗水无法端平,而是赤裸裸的偏心。
琢磨到这,罗一对安庆绪意有所指道:“这次虽然从范阳走得急,可消息早该传回来了。
你带兵回不来,老九不该那么忙才对,他人去哪了。”
“就你,多嘴,什么事,让他知道,个头,就绝对,能猜到,尾。”
剜了一眼史朝义,安庆绪扭头对罗一道:“九郎,现在,是经略军,副使,军中事务,繁重,哪里…”
看到罗一满脸的不信,安庆绪先是停下苦笑两声,随后重重的一叹,“怎么,也是瞒不住,你。
不装了,就是对,父亲的不公,不满。
比不得,你,我认,父亲如何,对你喜爱,我都服气。
可九郎,今年才十六,再宠溺,也不该,让他把持,如此重要之位。
我在军中,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才只是,统兵五千,的一厢兵马使。
父亲,这样安排,我在军中,还怎么领军。”
看到罗一有要劝慰的意思,安庆绪摆了摆手,“既然,已经说了,那就让我,把话说完。”
说到这,安庆绪的眼圈开始发红,略微沉默了一下,继续沉声道:“你该知晓,我是什么,性子。
我不是嫉妒,九郎,而是,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去做,父亲,才会,满意!
我知道,我说话的,毛病,让父亲,很不喜欢,我。
为了,让,父亲能,多理会我,小时候,我拼命的练功,拼命的,看兵书。
可弓马娴熟,以及高人,一等的武义,没能,换来父亲,半句夸赞。
我以为,父亲,是因为,只娴熟,而无,军功,才会如此。
进入军中后,我次次,身先士卒,舍命,冲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