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越说越觉得委屈,也越说越担忧罗一的安危,眼圈再次发红,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与你结了姻缘,图的不是几品的诰命夫人,更不是图的有装不下的财帛。
而且你我又是相互钟意成的婚,不知道要让多少强扭在一起的艳羡。
日子该过得比旁人更美,更让人欢喜才对。
可你怎么就不能过过安稳日子。
剑南有什么凶险,我不问你,问你你也不会与我说实话。
你自己说说,单在辽东你就遇多少次险了。
好不容易熬到辽东安稳,你又要急着去打倭人。
可打倭人是在守土护疆吗?现在的官位还不满足,非要拿命拼这样的功勋?
李相掌管朝堂将近二十载,最后落得什么样,你是眼见着的。
长安城里那些勋贵们的起起伏伏,更没少听闻。
实在是搞不懂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抽抽噎噎的说到这,洪秀看到罗一坐直了身体将炕桌往边上挪了挪,摇头道:“不用你哄着我,说这些就是心疼你,担忧你。”
擦了擦眼泪,洪秀挨着罗一坐下,一脸倔强道:“你现在将养身子要紧,不能再让为我心中烦闷。当初在玄菟答应我的话,继续作数就好。”
扭头斜了一眼罗一,洪秀轻哼一声道:“先与你说好,别想着再像上次一样。”
“都是罗家大夫人了,怎么还跟个孩童一样。”
先晃腿碰了碰洪秀,罗一将头枕在了洪秀的怀里,笑眯眯的继续道:“真把我当成陈希烈那官迷了?
打倭国的目的就是为了你嘴里说的过上安稳日子。
如果这一次的谋划能成,就算是辞官都没什么关系,到时候专心陪着你们。”
“说这么多,又说那么远,就是不说带不带上我?”洪秀将头扭向一旁,吸了一下鼻子道:“你说不说,这次都别想丢下我。”
罗一龇牙咧嘴了一下,感到十分头疼。
洪秀真要执拗起来,还真不太好劝。
玩硬的根本就没用,那是真敢抽刀脖子。
吃苦遭罪更不在话下,算计靺鞨人的时候,大冬天的硬是跟着抗到了玄菟。
而且非要跟着一起,也是因为情浓。
怎么说怎么劝好似都不太管用。
“你还真打算和上次一样?”
洪秀扭了半天脖子,见罗一一直没吭声,委屈的娇嗔了一句,就转回头看向罗一。
禁着鼻子刚想要问罗一到底答应不答应,洪秀突然感觉好似胃中翻滚,又好似胸口发闷,生出一股恶心想吐之意。
强压了两下不但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吐意更浓。
顾不得再与罗一说话,起身打算下炕出了寝屋去吐,结果刚坐到炕沿上,就忍不住呕了起来。
罗一见状,赶忙凑了过去,一边轻轻拍着洪秀的后背,一边焦急道:“刚吃完饭你说你生那么大气干嘛。
这是气得胃逆了,赶紧消消气,这次一定带着你走。”
可是看到洪秀只是干呕,没吐出半丝面条,罗一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道:“你胃里疼吗?有气往上顶吗?或是有腹胀吗?”
洪秀摇摇头,“没,没有,就是想吐。”
罗一眼中的目光骤然一亮,语带兴奋道:“那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洪秀先是干呕了两声,随后赶忙扭头看向罗一,眼中带着欣喜道:“都超了七八日了,我这是,这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