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少开个三亩五亩看不出什么,整个辽东加在一起可就多了,一年要少打不少的粮食。
而且东亭开了那么多铁石却看不到铁料,账目上更是不见增加兵刃与甲胄,早晚会有人心生疑惑。
可想让出铁料份额,前提是火炮数量要足够。
想提高火炮产量,就要提高铁料的产量。
而想要提高铁料的产量,就得加大采矿的力度。
想要加大采矿的力度,又没有什么是比得上火药炸石。
这让罗一琢磨的一阵头大,并且不准备再往下琢磨了。
这特么转悠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而且问题的本质上,多少也有些先军还是先民的性质。
以大唐眼下的局势,只能暂时选择当个鸵鸟。
当问题没被发现,等着以后再来解决,眼下还要按计划走。
这种无奈做出的决断,让罗一不得不感慨后世伟人们的睿智与不易。
他现在手里只掌握了大概半个辽省那么大,就已经感觉到问题有多棘手。
上升到整个国家,每一步的抉择都会让人酸爽的受不了。
不过好在现在的国际形势不同,大唐现在是想打谁就打谁。
虽说赌徒心理要不得,但只要能将膏药国按在地上摩擦,东亭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察觉出想得有些远还有些跑题,罗一收了收心思。
起身想要对老崔再叮嘱几句,老林突然从一门废炮旁起身道:“全靠河砂不行,只要稍微动一动,炮芯就会堆塌。
这样铸炮虽然容易,可能成的太少,还是泥范与砂模一起来吧。”
听了老林的话,罗一倒是得到了些启发,挑挑眉毛道:“炮芯容易散,问题还是出在河砂粘合的不够紧。
再铸炮的时候,往河砂里掺些黏土或是别的试一试。”
老林与老崔听了,目光同时一亮,都觉得这样是个好办法。
罗一看出两人跃跃欲试的样子,抬刚手一挥,左大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
“使君,急信。”
跑到罗一跟前,左大将手里的信递过去,目光扫了扫老崔。
见老崔十分懂事的退了下去,左大才呼呼喘着粗气道:“是之前去松漠的使官传回来的。”
顿了顿,左大压抑着愤怒低声道:“只回来了一个护送的战兵。
其余的使官和战兵,说是恐怕都遭了不测,被契丹贼给害了性命。”
最初听闻是李泌安排出使新八部的读书人传回的书信,罗一脸色一喜。
估摸着应该是说服阻午可汗的事情成了。
但是听到左大后边的如此,罗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快速打开书信扫了一遍,罗一用力握紧了双拳。
契丹人的新八部已经变天,阻午可汗成为了过去式。
接任者自称胡剌可汗,是阻午可汗遥辇俎里的儿子。
这位新可汗对大唐,再准确些是对北地与辽东充满了仇恨。
根本不听来意,只要出使的几位读书人的人头。
允许传信回来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赤裸裸挑衅与开战宣言。
将这封绝笔信小心的收好,罗一强压着怒气,声音发寒道:“把回来的兄弟带到厅堂,我要仔细询问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