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哗啦!”
“罗一蛮儿如此狡诈,恨煞人也!”
“嘭!”
“咣当!”
“可恶!气煞人了!”
“哗啦,嘭!”
“废物!郑昂就是个废物!”
将厅堂内的摆件全部摔碎,依旧感到怒不可遏的杨国忠,拿起挂在墙壁上的横刀,对着案几拼命劈砍起来。
“过了月余,还未见小儿的死讯,定是被骗了!”
“阴险的小儿,居然装病骗某!”
“胆敢几次三番的戏耍于某,小儿真是该死!”
“啊!此事传扬出去,定会被人耻笑!”
“啊!啊!啊!气煞人也!”
“罗一小儿,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高力士这个阉人更是该死!为何要助罗一那阴险小儿!”
“没他的飞鸽传书,何至于此!老阉货为何还不死!”
“还有郑昂这个废物,同样该死!”
“亲自过去还能被骗,简直蠢的不能再蠢!”
“某又成了长安城的笑谈!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胸中的怒火,让杨国忠的身体里仿佛有些无穷无尽的力气。
将名贵木料所制的案几当做了罗一与郑昂,每劈砍一次,口中便大声咒骂一句。
在勤政楼里进言给辽东增加兵额过了没两天,冷静下来的杨国忠其实就有些后悔起来。
罗一那是满身长满了心眼的人,几次或主动或被动的交锋,他就从未占到过大便宜。
仔细琢磨琢磨的话,还发现他所谓的占便宜,基本都是罗一主动给了他才能占到。
这样精明的人怎么说病倒就病倒,而且还特意用飞鸽将病情传了回来。
心里打鼓之下,想要撤回这道政令,但却已经与下边的党羽炫耀过这个谋划的精妙。
行文也只用了半天就拟好加盖了三省大印给派发了出去。
并且还趁机将陈希烈这个碍眼的老货给踢了出去。
这样朝令夕改,不但要损了他的颜面,于李隆基那边也说不过去。
只能祈祷罗一是真的病倒,并且郑昂过去后,不断施压下能让罗一死得更快些。
同时也祈祷安禄山会因为河北提供军备之事,对朝堂愈发不满越发放肆,甚至是与罗一交恶。
有更多告发安禄山反叛的理由,也能让罗一多操一份心,从而加重病情。
但是郑昂与陈希烈下去的这一个月间,再没收不到一封有关罗一病情的书信。
反而都是谋划新罗战事以及攻打倭国的信件。
从这个时候开始,杨国忠其实已经断定是被罗一给骗了。
不过还是有侥幸心理,没收到郑昂的书信,看不到真正的结果,一切便都是他自己在胡乱猜测。
煎熬了将近两个月,收到郑昂传回来的加急书信,杨国忠先是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可随盘算了一下日子,又特意找了御医询问了心脉受损还能活多久,杨国忠发现了不对。
从得知罗一病倒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当初李林甫比罗一的样子还要好些,在他探望过后三日便撒手人寰。
按照郑昂书信所写以及御医给出的答复,罗一这时候应该死了才对,该有飞鸽传书报丧。
可从辽东过来的飞鸽传书,依旧都是有关政事上的。
甚至新增两军将领任命的名单,都给报了上来。
无比煎熬的又等了半个月,依旧没有罗一的死讯,杨国忠再不报侥幸,断定是被罗一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