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仁勇闹出的闹剧就发生在营门内。
消息传播的速度飞快,仓满还没把朴仁勇的满口牙全都敲掉,靖东军与镇东军的一众将领就全都赶过来看热闹。
“还以为,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安庆绪瞥了一眼朴仁勇摇摇头,“结果,挨打,也喊得,跟杀猪,一样。”
“光是敲掉牙,太过便宜这新罗小儿。”高适捋了捋胡须,面色阴沉道:“一个属国军将,真不知道哪里的胆子敢如此无礼,收了这狂徒的脑袋,才对得起他的骄狂无知。”
“啧啧,如此夜郎自大,高将军所言极是,收了脑袋才是正理。”王全忠瞥了一眼跟着朴仁勇一起过来的新罗人,对罗一道:“一个个的一脸的不忿,都该收拾收拾。”
马玉捏了捏拳头,点头应和道:“都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对使君如此无礼。
真是天大的笑话,依我看,大军出征在即,拿他们祭旗正合适。”
陈杉嘿嘿一笑,用肩膀轻轻撞了撞罗一,“连新罗小国一州之官都敢对你颐指气使,你这威名也不行啊。”
向来以仁义的杨洪山,扫了扫这些新罗人,冷哼一声道:“圣贤云,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就这副做派,也配为使臣?难怪靺鞨与倭人要打他们。
真是可笑而又可悲。”
看着一众将领无一例外,全都认为惩罚的轻了。
尤其是高适,没想到脾气也这样暴,跟个老愤青一样。
“别人喊打喊杀,我都不奇怪。”甩了甩粘在脚上的细沙,罗一对高适继续道:“你好歹也是大唐有名的文人,怎么也如此暴躁。”
高适捋了捋胡须,摇头道:“使君不单是辽东的使君,还是征东的大总管。
所持旌节代表着陛下,代表着我大唐。
敢如此与使君说话,就是在对圣人大不敬。
触我大唐天威,他们新罗小王都该前来赔罪,只要这无知蠢儿一人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罗一先是微微颔首,随后咧嘴笑了笑。
朴仁勇虽说可笑又可气,不过来的也正是时候。
没有这个家伙投石问路,也不能知晓高适对新罗是个什么态度。
既然连高适都看不上新罗,到时候去新罗敲上一笔,其他人更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罗一对高适问道:“你那厢人马是最早过来的,现在能不能适应乘船远行。”
高适眼中精光一闪,“军中哪来适应这一说,军令所指,前边纵是刀山火海也得往前冲。
使君若是觉得到了动手的时候,只管下令便是。”
“打倭人还差些日子。”目光看向被踩在地上,满嘴是血已经叫喊不出的朴仁勇,罗一脸色一正继续道:“新罗人有求于我大唐,大军所耗米粮他们该承担一些。加之又如此狂妄无礼,也得给些赔礼才行。”
扭头看向高适,罗一意有所指道:“我觉得熊州那地方作为落脚点就不错。
除你所领左厢,镇东军再给你调拨三千骑军,你觉得多久能站稳脚跟。”
“使君的意思是?”
先错愕的问了一句,紧接着高适猛得一摆手,脸上难掩兴奋之色继续道:“使君目光独到,熊州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那里不但是新罗国数一数二的粮仓,也是为数不多的平原之地。”
扭头看了看远处码头上停靠的海船,高适愈加兴奋道:“按新罗兵制,一州有五千禁军,与一停的州军,加一起估摸着两万之数就是极限。
属下敢以命担保,三天能在海岸三十里处扎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