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若是事败,提头来见。”
余承泽一直在留在屋内,知道罗一安排的这件事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要么事成得了大笔赏赐,要么事败都根本着陪葬,答应的十分痛快。
李泌原本听到罗一打算让洪秀摆一出金蝉脱壳,心中还有些高兴。
这样做至少不会闹得太僵,即便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二郎也要追回来,并且还是动用都水监的力量去做这事。
这已经无关事情做得明显不明显,而是打得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想到这,李泌先挥手让余承泽暂时不要离开,随后对罗一焦急道:“洪秀既然可以金蝉脱壳,二郎那边同样可以。
但二郎并不是在这个时候回来,再等一等,不然与朝堂就再没回转余地。”
“回转余地?
我之前留的回转余地还少吗?
可还不是照样走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语气中带着嘲讽回应了两句,罗一抬手点在自己心口上,冷声道:“主动给自己身上套了那么多的枷锁,又几次三番说出底线。
这与心肺就掏出来放在日头底下让人看的仔细没什么区别。
可依旧没人信我,依旧没人拿我的话当回事。”
迈步走到李泌身上,罗一脸色略显狰狞的继续道:“要我做事可以,要我的性命不行!
之前就与说过,谁想让我死,我就敢与谁拼命!
安禄山不行,李隆基那个昏聩老儿同样也不行!”
看到李泌脸色又惊愕又焦急,罗一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不用做出这副样子。
李隆基的昏聩你心知肚明却不敢去谏言,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清流。
以这种方式让洪秀和二郎回来,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并且这么做已经给他们老李家留了脸面。
如果还自作聪明的揪着不放,我不介意跟着安禄山一起去长安给李尚客,给李隆基做出解释!”
听了罗一这番话,李泌惊惧且痛苦的摇头道:“我知道你有委屈,你有不甘。
刚刚的疯言疯语,我可以当做没听过。
二郎的事,你再暂且往后压一压。
真闹得无法收拾,大唐真的就要乱做一团。
你之前做的那些本该是被人称颂的,不该在最后却背了骂名。
你再好好思虑思虑,万万不能冲动。”
听李泌这样说,罗一虽然咧嘴笑了笑,但语气却十分悲凉道:“如果不是李隆基昏聩,我至于这样瞒着,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李尚客为了他那狗屁不通的安稳,我至于让二郎回来?
我就是太过好说话,忍让的太多!
明明有那么多坑人害人的手段,不但没能使人惧怕,反而落得被人逼迫的下场。”
顿了顿,对余承泽挥手示意其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罗一收起了戚戚然的无用情绪。
将目光重新看向李泌,语气变得冰冷道:“我忠的不是一家之姓。
忠的是大唐这个国号。
忠的是那面绣着日月星辰的三辰旗。
忠的是自上古就在大唐这片国土上繁衍生息的族群。
为了我忠的这些,我不会主动去反叛。
河北敢乱,也依旧会去打。
但前提是朝堂不要再过来撩拨我。
不然,我真的会想尽办法让坐在龙椅上的人换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