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憨憨!抱只羊都比扛根木料强!”
刘客奴一把将一名军卒扛着不知道从哪座大帐里抽出的雕花木料给拨弄到地上。
军卒瘪瘪嘴,有些埋怨道:“将军,这可是上好的紫木,而且还是雕了花的。
家里盖房,正好用它当屋檐。”
刘客奴气得抬手在这名军卒的头盔上拍了一下,“当屁的屋檐!
奚人都快把咱们给围上了,你扛着这玩意儿,战马再驮着你。
人和马都累的脸红脖子粗,能跑几步路。
你愿意给奚人献人头,别耽搁别人撤离。
非要这根木料,你最后一个走。”
这名军卒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却不敢顶嘴。
肉疼的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木料,快速下马跑向正在快速移动的羊群。
从里面挑了一个看着最肥的,一把抓起扛在肩上,边往回跑边对赶羊的军卒道:“是将军允了我的,要说找将军去说。”
刘客奴被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拿着马鞭抽了一下过去,“赶紧上马撤离,一路上再敢下马,就让你走着回去!”
目光看着这名犟种军卒磕马离开,又看了看与撤离军卒挤在一处的羊群与牛群。
刘客奴眉头先是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
虽说只有最初的木昆部打得还算顺畅。
随后即便有保定军的两团人马负责开路,却依旧打得费力,可见奚人已经有了防备。
从后边围过来的奚人看似也应该是几部合兵一起过来的。
便宜虽说占得不多,但上边给的军令倒是完成的十分轻松,不用再四处折腾的去引奚人过来。
只是后边追的有些凶,再这么撤离下去,到手的便宜恐怕也保不住。
仰头看了看谷地两侧的山地,刘客奴对乌由与把离招了招手,“咱们的军令完成的差不多了。
但这样撤退太慢,很容易被奚人追上。
你们两部各出五千人手去两边山地的北坡埋伏。
我安排人手在后边诈败,打奚人个措手不及。
这样能给走得慢的牛群与羊群争取些时间。
不过这里你们比我熟悉,哪里有不妥之处,都赶紧提出来。”
奚人只有五部,每一部都顶的上新八部的两三部之和。
虽然这一次偷袭没能将木昆部给灭掉,但虏获简直不要太多。
虽说今后肯定是不可能再统领部族,但乌由与把离还是抢的不亦乐乎。
他们到手的财帛与牛羊,今后都是他们的私产。
能不能保住这些,直接影响他们今后日子过得好与坏。
加之下手的对象又是奚人,根本没什么负罪感。
两人环视目光看了看周边的地势便齐齐点头。
“再往后撤,两侧的大山就会变得陡峭,一定会引起奚人的警觉。
此处正合适,奚人心急之下绝对不会左右停留探查。”
乌由抬手指着北侧的方向,对刘客奴继续道:“翻到大坝的时候还可以再设伏一次,一定能将奚人拖住。”
把离附和道:“顺着细河一路往回跑,至少有五百几的路程。
两侧都是山地,我看但凡合适的地方,都可以设伏。”
刘客奴被两人的建议差点给逗笑。
这两人是真抢上瘾了。
真一路设伏下来,奚人怕是根本就引不到山口之地。
不过也不能怪这两人有这个想法,毕竟他们以为就是过来抢夺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把眼下的做好。”
挥手让两人下去准备,刘客奴将目光望向东北方向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