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支撑赋税,九姓胡人即便被灭国依附于大食人,也不许他们改信大食教。
他们留在故国的族人,日子过得可不是一般的苦。
咱们辽东对这个没有限制,赋税相比起大食人,又收的堪称于无。
您觉得他们会不愿入辽东?会不愿追随于您?”
余承泽这番话说得罗一来了兴趣,“先不提愿不愿追随于我。
回纥人可不信大食教也不信沃教,那些粟特人过去传教没被打出来?”
余承泽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去回纥人的粟特人所谋甚远。
借着传教先帮着回纥人获利,随后再攫取利益。
回纥人以往与咱们大唐开边的边贸上总是吃亏。
有了粟特人过去,不再那么好糊弄了。
每次以物易物的获利,都是成倍的增长。
回纥人怎么可能会将他们赶走。”
说罢,余承泽又突然间笑了起来,“不过回纥人想的太简单了。
边贸上获利越多,越是在掘他们自己的根基。
粟特人在回纥人那边所传的教义中,可是偷了佛教与道教的经义。
给回纥人的传的教,不但赚取财帛是天经地义的事,还如佛教一样忌荤,甚至是肉食都不能吃。
最主要的是,粟特人在一点一点以沃教的名义敛财。
您能想象出回纥人以放牧为主,却不能吃肉。
辛苦放牧的马匹从大唐换了所需之物与布帛,却大多要成为香火钱,会是什么一种景象吗?
从吃肉的狼变为吃草的兔子,回纥人早晚要被粟特人给祸害倒下。”
罗一惊得够呛。
这帮粟特人都是人才啊,赚钱的手段比特么他还要高明。
他还是处于以实物赚钱的阶段,这帮家伙已经直接贩卖信仰了。
不过吃惊过后,罗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中透出寒光道:“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这帮家伙将手伸到辽东了?”
余承泽嘿嘿一笑,“郡王的心思转的就是快,不过您不必担忧。
伸到辽东的爪子不多,并且已经全都被我砍掉。”
罗一微微颔首。
不过邪教这玩意儿,只要有人类存在一天,就根本没法杜绝。
粟特人已经将目光盯向辽东,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弃。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不能掉以轻心,抽空安排人下到乡里,把这事与百姓仔细讲明白。
谁敢信这个,绝不轻饶。”
顿了顿,罗一脸色阴沉道:“粟特人与回纥人胆子是真不小。
我没撩拨他们,他们居然主动撩拨起我来。
咱们大唐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给周胖子他婆娘传信,告诉她漠北草原是传销大有作为之地。
可以圆了她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心思。
但有一点,辽东但凡发现一起玩这个的,不管是不是她传的,我都怪到她头上。”
余承泽心头猛得一颤。
传销之法与危害,老班头之前特意告诉过他,并且让他安排人一定要看好周口口的夫人。
把此法和仓丽放出去,回纥人算是彻底起不来了。
可毕竟回纥人与大唐的关系还算不错,余承泽砸吧砸吧嘴,想要劝劝罗一,却突然看到高仙芝迎面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