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刮来的南风,禁军与青壮组成的团结兵将再不受浓烟所扰。
再守上两月,三月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从怀里随便掏出了一份纸张对百姓们晃了晃,李泌大声道:“这上是驰援而来的辽东军传信。
本不想与你们说,毕竟这是军中的秘事。
但不忍看你们这般焦急,便破一回例告知与你们。
驰援而来的辽东军,就是一个不落的将叛军曳落河步卒全灭的那支军伍。
他们如今已经顺着汉水到了山南西道的梁州。
此刻正顺着褒斜道向长安赶来。”
看到百姓们脸上露出了喜色,李泌先将纸张揣回怀里,随后抬起双重向下压了压,“都不许欢呼,不然让叛军听到,定然会猜出我们有援军正在赶来。
此外,天上阴沉你们也看到了,褒斜道上同样如此。
一旦下了大雨,势必要影响大军的行进速度。
而且栈道有多难走,不管你们走没走过,都该听闻过。
这或许会让大军多耽搁几日的功夫。
想要不出差池,就都打起精神来,少说丧气话,多做些有助于守城之事。”
用脚踩了踩大车上的物料,李泌一挥手道:“不管老幼都别闲着,男子去拆房,女子加紧搓绳。
多则半月,少则几日,援军定会前来!”
看到百姓们边竭力压着兴奋低声交头接耳的交谈,边听从李泌的安排散去做活计,李俶长舒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见身旁的百姓不再关注着这边,李俶压低声音问道:“先生,可是辽东军真传了书信过来?”
李泌再次掏出那份纸张,放到李俶眼前道:“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看清纸张上写的内容,李俶脸色先是一滞,随后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先生,米粮还有火药的用料都已经所剩无几。”
声音颤抖的询问了一句,李俶迟疑了一下,接着道:“咱们是不是该准为突围做些准备。”
“突围?”李泌抬头看了看阴云越聚越多的天空,嘴角向下弯了弯,“我什么时候说要突围过。”
李俶眉头一拧,“缺米粮,缺火药,皇城根本再没法守。”
顿了顿,李俶苦笑道:“不是我一心想要往外逃。
不管是我死在这里,还是被叛军所俘获,对于大唐的士气都是极大的打击。”
李泌抬起手臂,边感受着拂过指尖的微风,边缓声道:“朱雀大街上王子皇孙被孙孝哲杀的还少?
你若这个时候真逃出去,对于大唐的士气才是真正的打击。”
放下手臂,李泌看向李俶,“我方才与百姓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是胡乱说的?”
对李俶伸出一只手,李泌斩钉截铁道:“至多再有五天,驰援而来的辽东军必到。
你只管好好安抚百姓,安抚将士。”
李俶用这种你居然连我都骗的目光看向李泌,“先生与我也不说实话?”
李泌无语的用连我的话你都不信的目光看向李俶道:“你只看关中的舆图,而不看旁处的?
况且淮南走汉水而来的财帛与米粮,大多都是耗费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之前从剑南出来的那支辽东军一路疾行之下,时间减半就能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