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都水郎送来了李先生从凤翔的急信。”张威再次呈过来一封书信打断了罗一的沉思。
“算命的发过来的?”
低声呢喃了一句,罗一紧锁着眉头接过了信件。
飞快地扫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罗一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亨到底还是走上的历史的老路。
就为了这四千回纥重骑,真把长安与洛阳给许了出去。
比他爹李隆基的昏聩差不到哪去。
可李隆基是只顾自己不假,但下限还没低到直接卖治下百姓这个地步。
李亨走这一步,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绝对是埋下了一个大祸患。
虽然真正历史上长安没遭殃,但洛阳可让回纥人给狠狠刮了一遍。
李隆基从蜀地回到长安以后,城里的百姓看到后,还是山呼海啸一样的拜见与欢呼。
脏活累活干了,结果百姓却念李隆基的好。
对于史书上记载的是李辅国挑拨他与李隆基的关系,更是在捡好听的说。
照这个架势,罗一觉得其实就是李亨他自己嫉妒李隆基。
授意李辅国先弄了高力士等身边的近臣,随后又活活把李隆基给吓死。
可李亨也不想想,李隆基再昏聩也是他爹,更是当过几十年皇帝的。
要么不接回来,扔到剑南那边好好看住了。
要么就下狠手,弄些看着是意外,实际谁都知道是他干的,将李隆基直接弄死。
这样还能起到些震慑作用,吓得旁人多少不敢有什么其他心思。
可让李辅国一个常年待在宫里的,用那种耀武扬威的方式慢慢吓死李隆基。
这简直是在给李辅国练胆,已经弄死过一个皇帝,也不差再多一个。
闹到最后李亨虽然没直接死在李辅国手里,却管不了人家,成了个傀儡。
更是开启了大唐后边的皇帝谁来当,甚至是性命都由宦官来决定的悲惨命运。
另外,李亨紧随李隆基其后的挂掉,也未必没有这个污点的原因。
毕竟总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即便坐稳了帝位心里也不是滋味。
察觉出想得有些远了,而且这个时候思维过于发散没任何用处,罗一收拢了一下心神,将信件塞进了高适的手中。
“祸不单行这话说的一点没错。”翻身上马磕了磕马腹,罗一边走边面色发冷道:“我要先回府衙好好琢磨琢磨,你和老陈是跟着一起,还是先歇息都随你们。”
高适低着头快速看了一遍信件,脸色骤变道:“这么大的事我还有心思歇息?
这可是涉及到百万百姓,我与你一起回府衙。”
罗一没有回头道:“那你先琢磨琢磨我为何这样问你。”
“那昏君如此,你还往外推脱?”将信塞给一脚疑惑的陈希烈,高适上马紧跟了过去,“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让百姓受苦,又不肯真正施展你胸中的沟壑。”
看到罗一猛得回头,且目光不善,高适重重叹息一声,“不扰你,你先好好琢磨。”
罗一转回头郁闷的叹了口气。
身旁的一个个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么是就一根筋,连一个抵得上洪秀的都没有。
对面也尽是些只顾屁股下边位置而搞出大麻烦的水货。
高适虽然不絮叨让罗一争天下的事,可毕竟涉及到百姓的性命。
跟着入城后,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道:“你这样急着回府衙,可是思虑出对策了?”
罗一其实眼下也没琢磨出个好办法,这急着回去只是习惯性的想再仔细看看地图。
别管这个时候的地图是不是有些抽象,但终归是比光在脑子里空想要直观一些。
听到高适的询问,罗一郁闷道:“我没比你多长颗心也没多长个脑袋,哪里会这么快就有对策,
有句老话叫看图百便其义自见,当然是急着回去看舆图。”
见罗一这个时候还有心说笑,高适提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