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给我使绊子我不怪他,那是帝王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但是叛军都没敢做这样疯狂的事,我很想当面问问他,他怎么就那么不要脸的去做了。”
拿过罗一放下的笔,高适挑了挑眉,带着不解与无奈道:“朝堂那边若是有军伍阻拦,你都下令不再留手,并且还要亲自过去。
你真的就只为过去当面询问这些没用的?
而且做出这样的举动,你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提早做些打算,辽东很容易自己从内里乱起来。”
罗一起身不屑的笑了笑,“只要你们这帮耍笔杆子的不从中撺掇,辽东绝对没有乱的可能。
至于是不是只问问那些话,那要看李亨怎么回答我。
李家宗室可是还有大把的人在,若是让我不满意,我不介意换个人去坐龙椅。
跑去剑南的那位本就让位的心不甘情不愿,不行把他给再扶上去。
或是让四娘子做个女皇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大唐又不是没有先例。”
看到高适脸色隐隐变得有些无奈,罗一撇撇嘴,“别弄得这么苦大仇深。
李隆基与李亨的话我都不听,你觉得凭什么不依着你们的心思就不行。”
走到放着各类卷宗的书架前,抽出有关船方坊与记录倭国送来物品的卷宗,罗一坐会书案边翻看边继续道:“让国家变得富强的办法有很多。
并不一定要将老大的国家都交到所谓上天之子的一人手中。
都是只长一个脑袋,谁又比谁能强多少。
风云际会之下,说不得平日里最让人瞧不起的田舍郎都能坐上那个位置。
没有谁就比谁一定高贵这一说。
如果真这么认为,那就离王朝被推翻不远了。
跑去剑南那位与李亨就是眼前的例子。”
高适眉头皱了起来,停笔看向罗一道:“你嘴上说办法很多,可后边却说得全都是蔑视君王的言辞。”
“听不懂?”
扫了一眼卷宗上运来铜料的总数,罗一拍了拍卷宗道:“意思很简单,这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
朝堂上的权利该受到制约。
治理天下的人,更该是各州各道所有人选出来的。”
说到这,罗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与你说的再怎么仔细你也理解不了。
而且眼下也确实没有共和的条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共和?”重复了一遍关键却又无法理解的两字,高适眉头越皱越紧,“能不能听懂是我的事,你不该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这让人心里不上不下的太难受。”
罗一再次摇摇头,“如果不是被你们折磨的不行,连这些我都不愿说。
而且你也用不着急,剑南那边有动作,或是控制住两京后,大伙不想商议都不行。”
拿起卷宗晃了晃,罗一脸色一正道:“现在我得仔细算算跨海所能动用的家底。
得清楚的知道能动用多少海船,多少火炮才行。
不要大话说出去了,到时候却吃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