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经十分明朗,只要打掉凤翔罗一就会登上大位。
而但凡是人就会分远近亲疏,这样的功劳一定是要给辽东那边的将领。
另外,凤翔一倒,剩下的江淮等地根本就用不到这么多大军,更用不到这么多的领军之人。
将他们这些无多大军功的降将陆续剥离军伍,才最为稳妥,最为安心。
不过这些毕竟很扫兴,而且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将来能给个闲职,对于他们这些降将而言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众将领听了安守忠的解释,大多数恍然大悟后都在嘴里说着可惜之时,崔乾佑则是连连摇头。
“你后边的意思,想的有些差了。”
起身走到舆图跟前,崔乾佑先看了几眼,随后面向众将道:“他用兵是向来天马行空,而不是诡诈。
为人上也同样如此,虽然有时候有些狂傲,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从来不屑用欺骗这种手段。
真要夺咱们的兵权,他会直接提出来。”
看到安守忠皱起眉头,想要开口反驳,崔乾佑笑了笑,抢先继续道:“他做事向来不是全靠他过人的心思,而是利字当头,向来舍得分润得利出去。
此外,在我们眼中看来是明明有一方肯定要吃亏的事情,到了他手里就会变成全都能得利。
你信不信,他若真要夺我们的兵权,最后我们肯定是心甘情愿的交出去。”
安守忠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眉头皱成一团疙瘩沉思了一下,疑惑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道传令单纯就是因为大战迫在眉睫,他害怕开战之前赶不过来而提前知会一声?”
崔乾佑再次盯着舆图看了几眼,沉声道:“咱们之所以有底气与飞翔那边未战而言胜,皆是因为那边种种愚蠢决定造成的士气低迷。
我们能看出的事,他会看不出来。
眼看着灭唐就是一哆嗦的事。
他在这个时候特意传这样一旦军令,定是有其他的图谋。”
转身再次看向一众将领,崔乾佑语气复杂道:“只要没有祸害过百姓,不管是大唐还是所谓的大燕,没有他容不下的人。
再往前捋一捋,从辽东军一直在外征战来看,不难判断出他最在意的是国之外敌。
得益于凤翔士气的低迷,咱们的细作打探到了许多消息。
有关外人的消息有两个。
李亨没有听他的警告,执意从回纥借兵是其一。
与藩人的使臣结了盟就是其二。”
说到这,崔乾佑脸色一正,抬手指在舆图上河东城的位置道:“先前不知道王玄志领着那五万辽东军插到这是干什么的。
现在可以断定,就是为了回纥重骑而来。
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甘心只灭掉回纥借给唐庭的人马。
我认为凤翔甚至是整个关内道就是他设的一个口袋。
在等着更多的回纥人,甚至是藩人往里面钻。”
崔乾佑的话音一落,刚刚还失望的一众将领立刻沸腾了起来。
安守忠更是起身走到舆图跟前仔细看了起来。
脑中飞速运转了一阵,安守忠眼中的目光骤然变得明亮,语气带着兴奋道:“你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既打即收的意思是可以打得疼些,但不能打得太狠,更不能给一下打死。
总体来说,这一仗其实很有打头!
而且后边更有大战等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