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你是秦朝奉，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玩。”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了。

“哦。”

我俩抽着烟，彼此无言，我心里期望他赶紧离去，我好看一下石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接过，他慢悠悠的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抽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忍不住问道：“孙老先生，您怎么跑这里来祭拜了？”

老先生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来这里做什么来着？我来干什么了？”

我指着贡菜提醒道：“您来这里祭拜山神庙来了。”

“哦，对，我是来祭拜山神庙了。”

他停顿了一会，突然道：“不，我不是来祭拜山神庙的，我是来求山神老爷帮我杀死一个人的。”

还真是老糊涂了，我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聊。

“老先生，您求山神老爷杀死谁啊？”

“谁？谁？谁？是林泰，不对，不是林泰，是恶鬼，对，就是恶鬼，我求山神老爷杀死那只恶鬼。”

他满脸狰狞，在这样的环境里，倒是让我有些瘆得慌。

“老先生，谁是恶鬼啊，那只恶鬼怎么您了？”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眼睛望着前方，满脸狰狞的表情。

“林泰就是恶鬼，他杀了我，哦不，他没有杀我，他杀了林泰，不对，他杀了他自己，也不对，不对，不对。”

老先生前言不搭后语，越说越激动，站起身不安的来回走动。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这典型的就是老年痴呆加神经病啊。

他来回走了几遍，突然转身面对着石庙，手里的老烟袋颤悠悠的指着石庙。

“恶鬼，你就是恶鬼，我打死你。”说着拎起手里的老烟袋就砸向石庙。

几下下去，老烟袋的都咋断了，他似乎还不解恨。

拎起地上的酒瓶子狠狠的摔在石庙上。

我真是被他的举动吓着了，前一刻还在摆好了香炉，准备了酒菜祭拜，这会突然又变成这副模样。

我赶紧起身抱住他。

“老先生，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恶鬼，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他拼命的挣扎着，我只好死死地抱住他，僵持了一会后，他没了力气。

喘着粗气，身子软了先来，我松开手。

“老先生，这里风凉，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他突然一屁股坐到石庙前，眼神空洞的望着石庙。

两行浊泪流了下来，竟然跟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像他这样疯癫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他的安全。

老先生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道：“谁来帮帮我啊，我该找谁报仇啊，谁杀了你，他在哪里，我又是谁，你又是谁，林泰，对是林泰，不对，不是林泰，是恶鬼。”

他就这样自言自语着，许久之后似乎是累了，声音越来越小，竟然坐在地上睡着了。

我将地上的贡品收拾起来，静静的等他醒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老先生长呼一口气，睁开眼，眼神清澈。

“秦朝奉，您也在啊。”说着看向石庙。

“快跪下给山神老爷磕头，要不然山神老爷会怪罪的。”他说着跪在地上就磕了起来。

我只好装模作样的跪下磕了几个头。

“秦朝奉咱们一起回去吧，林雅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真是让我越来越迷惑了，这会他又变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