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回到星元峰的时候,正是大师兄流云在给星元峰普通弟子解答疑难的时候。
刘丰年因为修为低,也坐在普通弟子们的前头听讲。弟子们凝神听讲,隐隐有丝丝缕缕光芒从个别弟子头顶射出,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唯独刘丰年最与众不同,一颗青色本命星在其头顶灿灿发光,把其他人头顶光芒压得失了颜色。
星元峰普通弟子和真传弟子虽然同是修行《万星典》,但略微有所不同。普通弟子所得法门不全,缺少凝聚本命星一步。取而代之的是祭炼本命星辰法宝,以替本命星作用。
此并非是说祭炼本命星辰法宝不是正法,实则是真传弟子们有星窟中前辈遗泽可以收取,不必从头开始祭炼法宝。本命星除了可以让星窟法宝与自身更加契合,更能与星窟法宝共同推演本命星更上一层的境界。
看似是两条道路,实则同一原理,听的也自然是同一种道。
当是时,流云正讲到:“万星万炁,一星一神。凝神焕彩,本命见真。”
谢松从旁挤了进去,坐在刘丰年边上。
他这一下顿时打断不少人的感悟,引得弟子们怒目而对。在他们看清楚是谢松后,连忙收起神情,不敢露出半点不是。
流云见众人如此,笑了一声,对众人道:“今日讲解就到这里了,你们先回去吧。”
众普通弟子们尽皆起身行礼,齐齐向山下退去。
谢松偏着头看着这些背影:“大师兄,也就只有你天天有这种闲情给他们讲课了。其他峰的大师兄都不这样。”
“那这种事情以后就让给你来做了。”
谢松唰的一下转过头,看到流云嘴角弯起,知道他又是说笑。
“大师兄,我就这么点修为,哪能干的来这种事情。不是还有二师兄和三师兄么?”
“算了,把这种事交给你,我还怕误人子弟。不过你也要好好学学,以后你也免不了要给新进的弟子讲课。”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谢松撇撇嘴,他才懒得揽下这些活计,不过是随口说道几句。
“对了师父可在峰顶?”
“师尊在峰顶清修,你没什么事别去捣乱。”
“安心,师兄。我可是有正经事急着找师傅商谈。”
流云投去怀疑目光,实在想不出平日没个正经样的谢松能有什么正经事,便想着跟他一齐上去。
正巧刘丰年头顶星光突然大盛,身上气机一阵浮动。
谢松立刻叫道:“丰年在尝试破境,心太急了,师兄你压一压他。”
说罢,谢松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流云看着他走远,没有追上去,显然还是面前的事重要。
“丰年入内门不过半年多,前些日子去了龟水一趟便突破神桥,还可以说是积累所致。现在才过了一月不足,就敢尝试叩宫门了。心还是有些急了。”
流云亮出赤红色本命星,红光照耀下,青色本命星逐渐稳定下来,刘丰年身上浮动的气机也沉实下去。
······
且不说流云在帮助刘丰年稳定修为,谢松已经到了峰顶。
找过了三垣殿,逛完了议事堂,都不曾发现掌门身影。最后转到山背处一座小屋里,才发现了静坐云床的掌门。
谢松见了掌门,不敢再冒冒失失。立在一旁道:“师父,弟子有要事要禀。”
掌门听见声音,睁开眼来,眼中有精光爆出三寸。随后精光消失,又恢复了原来慈眉善目的老道模样。
“是松儿来了,过来说话。”
瞧见掌门收了功,谢松眉开眼笑道:“师父,前次我下山,在山下认识了一人,听他说了许多稀奇古怪之事。我听着恐怕与我太玄门还有些干系,特意来说与您听听。”
谢松随即把从薛文韬口中得知的五位元神大妖之事说了出来。又提及龟水河上的鱼妖,已经攻打红叶观的猴妖。
几乎就差直言东域将有妖族作乱之厄了。
掌门静静听他说着,等他说完才开口:“是你那朋友放出的大妖元神?”
谢松正了神色:“确实如此。”
“那他是何种想法?”
“他自觉愧疚,因此请我太玄门与之共同诛妖,以保东域太平。”
掌门听完默然不语,谢松神色惴惴,担心是自己讲的太大了,反倒像假话一般。
掌门深思片刻,忽问起:“你可见那人身上有一卷玉书?”
“您怎么知道?”
谢松顿觉不可思议,以为掌门有未卜先知之能。然后才反应过来,掌门应该是认识薛文韬。
既然认识,这事就成了一半。
谢松着急询问掌门意向如何,不料掌门却挥挥手让他下去。
“这事我已知晓,你不必多问。”
谢松不明所以,却不敢问为什么,只能退了出去。
掌门独自坐在云床上,已然没了修行心思。透过窗户看向屋外天空,正是秋风卷动层云,天地一片肃杀之景。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太玄门在以三大世家为尊的东域看着风光,实则是左右为难。独立于三大世家之外的肥肉,谁不想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