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宫之名立下后,宴会才算正式开始。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不知酒过几巡,一童子跑到放山真人身边小声禀报。真人脸色微变道:“什么?”
随即有两位真人起身,随小童急忙向青阳宫方向走去。
真人离席,顿时引起不少人注意。尤其是不少人饮酒过多,起哄询问发生什么。
剩余两位真人拦不住众人,只得如实相告。
“实不相瞒,方才有贼子潜入青阳宫,掘倒了院中的碧罗树。”
贼子?掘树?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挑选这个时候,这不是当众打主人家脸吗?太上宫刚立,就算是为了日后在中州的名声,也必要将人找出来重打一顿。
众人连忙看看身边人是否还在,这可是持有一个洞天的新贵,可不能轻易得罪。
众人互相督查,并无发现有人失踪。
大夏皇子姒景龙出面道:“两位真人,方才吾等皆在席中,想必并非吾等所为。既然有贼子于洞天中捣乱,不如让众人前去看看,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另一边九华太子黎辉也道:“景龙兄说的不错,既然贵派灵植被毁,我等前去看看,也好找找救治办法。”
这两人分别是两大皇朝新生代中最杰出的人才,这次代表背后皇朝赴宴,话语分量极重。
有他二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两位真人互相看看,眼中都是无奈。本来他们合并太上宫,就是为了在中州各势力中取得一份话语权。果然两大皇朝都派皇子带来好意,两边都不好得罪。
原太清宫之主,如今的太上宫长老朱文真人道:“既如此,大家请随我来。”朱文真人与金河道人带着众人向青阳宫走去。
谢松混在人群当中,不着痕迹接近黎辉:“怎么你也来了?上次分别的时候怎么不说。”
要是知道你也要来,我们何须辛苦赶路,直接让你捎一程不就行了。
黎辉笑道:“本来这事轮不到我,一般是父皇派人送礼祝贺,顶天了也是随便指派一位皇子。谁知这次竟让我亲自来。”
我身为太子,主要任务是辅助父皇处理政务。这次父皇让我出宫,想必是为了制衡这家伙。
黎辉双眼瞥向另一边的姒景龙。这家伙虽无太子之名,但有太子实权,是大夏皇子中最受皇主信赖的一个。
大夏既然派出姒景龙,九华皇主岂能让自己落于下风,于是钦点黎辉前来。
不过这些还不是他不愿和谢松等人同行的原因,主要是不愿再见那人。既然不能得到,便不能让心因她受扰。
可当看见谢松身边没有那人身影时,黎辉心中又隐隐有些小失落。
摒弃杂念,黎辉对谢松道:“你和姒家兄弟有旧?”
谢松回道:“只见过两面。”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你?”
谢松朝姒家兄弟看过去,姒景龙目视前方昂首阔步,反而是姒逾明不时向谢松和黎辉两人投来目光。
谢松若有所思,悄悄从黎辉身边离开,灼灼视线果然消失。
姒逾明奉命前来招揽太上宫,早知九华也会来人,却没想到在九华太子身边还能看见一个熟悉身影,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姒兄别来无恙?”一道身影在耳边响起,姒逾明转头一看,原来谢松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
姒逾明冷笑道:“你不去和九华太子亲近,跑来我这做什么?”
谢松笑道:“姒兄太过冷淡,你我好歹是过命的交情。”
面对谢松的套近乎,姒逾明嗤之以鼻:“我只问你,你当初接近齐光,是不是黎辉指使?”
谢松立刻大呼冤枉:“绝对不是,论起来我认识齐光还在认识黎辉之前。”
姒逾明半信半疑,最后只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刻意接近齐光,心思不正的话,即便是追到天边我也要杀了你。”
听见威胁,谢松连忙表明自己对姒齐光是满满的朋友之情。
姒齐光,那是他在中州交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话说这家伙和姒齐光之间关系不是很僵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了?还是说当初在洞天内联手抗敌缓和了两人关系?
谢松不知道他们两兄弟间发生过什么,见姒逾明不再开口,便歇了向他询问姒齐光近况的消息。
说话间,众人步行来到青阳宫。谢松一看,是自己当初进入圣人洞府时最初落脚的地方。
曲径通幽,琼花飘香铺满径;亭台伴水,芙蓉出水扶渌波。左有俢篁密竹,嫩桃老杏;右有飞檐吊角,假山怪石。
层层绿植之间,一株虬枝老树倒地。其叶如碧云垂枝,层层叠叠。远远望去,如一团碧云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