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纪夏漂亮的眼眸,李小静清晰地看到令人生寒的锋利,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心里顿时生出惧意,冲到喉咙的脏话,刹那间偃旗息鼓。
孙宁宁也吓到了,可她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赶紧上前一步,劝说:“纪夏,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纪夏转向孙宁宁,说:“同事?和气?她欺负我的时候,想到过这两个词吗?现在说,不觉得好笑吗?”
孙宁宁顿时无言以对。
纪夏毫不客气地说:“再和你们说一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惹我,不然,谁也别想好过。”接着重重地甩开李小静的手。
李小静受力踉跄两步。
孙宁宁赶紧扶住:“小静。”
李小静得以站稳。
纪夏看也不看一眼,抬步就走。
她本打算像原纪夏那样,在缝纫机前小眯一会儿,顺便看着店,现在……看个锤子,让李小静和孙宁宁好好看吧,这本来也是她们应该做的。
她便直直地走向后院。
洗了铝制饭盒之后,来到一间小房里,一眼看到两张木板床,这是叶华芝专门给员工休息用的,一直都是李小静和孙宁宁霸占着。
从今天开始,必须有一张是她的,她选择其中一张,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扔到另一张床上,而后躺下来,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开始睡午觉。
可是店里的李小静还在生气,问孙宁宁:“她是疯了吗?”
“小静,小声点,小声点。”孙宁宁低声安抚。
“凭什么让我小声点?”李小静不服气。
孙宁宁说:“老板娘会听到。”
李小静浑不在意地说:“听到就听到。”
孙宁宁担心:“她会怪我们的。”
“要怪也怪纪夏!”李小静揉着手腕,愤愤地骂着:“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在家没少刨土,力气真大。”
孙宁宁提醒说:“是你先动手的。”
李小静哼一声。
孙宁宁又道:“小静,我们也是刨土的。”包括李小静在内,花容裁缝店的四个人都是农村户口,土里刨食的。
李小静一下不愿意了,说:“宁宁,你什么意思?今天怎么老拆我台?”
孙宁宁否认:“我没有。”
李小静不爽地说:“还说没有,你句句都在帮着纪夏。”
孙宁宁继续否认:“真没有。”
李小静拔高声音:“还说没有!”
孙宁宁沉默一会儿,语气弱弱的:“小静,这事是你理亏。”
李小静惊讶地问:“我理亏?我理亏什么?”
“你确实对纪夏不太好。”孙宁宁声音很小。
李小静到现在还嘴硬:“我那是让她多学一点啊。”
孙宁宁说:“可是纪夏已经进店半年,做很多事情,现在已经可以出师,你不应该再使唤她——”
“出师?”李小静打断孙宁宁,语气嘲讽:“做梦吧她!”
孙宁宁说:“今天老板娘都夸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