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讲理,你不讲,让你拿证据,你也没有,合着你就是在这儿欺负人是吧?”纪夏平日里温温和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其实她性子十分泼辣,不然她上辈子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带出一个非常了得的忠诚团队,拿到一个又一个重要项目。
“谁欺负你了?”杨红兵气势不自知地弱了些。
“就是你!”纪夏气势更强。
杨红兵毫无力度地说:“你不要张口胡吣!”
“我胡吣?行,我们去找村长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在乱吠!”这个年代上河村才从生产队转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所以村长、书记等一些村干部,在村子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杨红兵没想到这种小事要找村长,简直胡闹。
纪夏才不管杨红兵怎么想,她拽着杨大柱就朝院外走。
杨大柱吓的尖叫:“啊,爷爷!爷爷!啊啊啊,爷爷救我,救我啊!”
“纪夏!你干什么?!松开我孙子!”杨红兵也慌了。
汪金铃和纪庆国也没想到纪夏这样吓人,直接愣在原地。
纪小东都呆住了。
杨大柱直接吓哭,不停地喊着:“爷爷救我,救我。”
杨红兵气的扬起手,想要打纪夏。
“姓杨的!你该知道我是投过河的,我不怕死,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跟你们拼命!”纪夏拔高声音。
她心里清楚纪庆国瘸腿、汪金铃性子弱,纪小东没有安全感,原纪夏沉默寡言,一家子都没什么战斗力,所以才一再受到流言蜚语的攻击。
杨红兵今天也是因为看准这一点,才敢不分青红皂白,上门来撒野。
她不是原纪夏,她一直都不是软弱的人,并且一直相信“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只要她敢豁得出去敢拼命,就没有人能阻拦她,也没人敢欺负她,所以今天她必须让杨红兵给个交代,她告诉上河村的所有人,她爸虽然瘸,她妈虽然弱,她弟虽然小,但不是任人欺负的。
她狠狠地瞪着杨红兵,无形之中,身上带出让人害怕的寒芒,震慑周围。
恰好人越老越怕死,杨红兵活了六十五年,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他如今是最惜命的时候。
听到纪夏说拼命,又看到纪夏眼中的戾气,仿佛要把他碎尸万段一样,他第一次对着一个丫头片子生出了惧意,扬起的手,怎么也不敢落下去。
可是杨大柱还在哭叫,他顺势将一巴掌拍在杨大柱的肩膀上,骂道:“哭什么?”
杨大柱哭的更厉害了。
纪夏又将他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哭的更大声。
杨红兵看出来纪夏不好惹,他也阻止不了,心里焦急万分,冲着纪庆国喊:“纪庆国,你管不管你闺女了。”
纪庆国和汪金铃这才回神儿,上前说:“纪夏。”
“都不要过来!”纪夏决定今天必须要震慑住所有人,她就必须一步到位,不能有一丝一毫心软。
纪庆国和汪金铃惊的身子一僵。
杨红兵和围观村民瞬间觉得纪夏是要疯了,真是要疯了,他们更不敢惹。
“走。”纪夏拽着杨大柱出了院子。
杨大柱哭的嗷嗷叫。
杨红兵骂骂咧咧。
恰好这时候村长路过,纪夏大喊:“村长!”
村长是个瘦高的男人,以公平公正出名,看到这边围一群人,当即就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情?”
不给杨红兵说话机会,纪夏噼里啪啦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杨红兵等人这才发现纪夏不再是从前那样畏畏缩缩,相反她口齿伶俐,泼辣无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副“老娘拼了命也要弄死你”的狠劲儿,一些人心里都有些害怕。
村长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并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看向纪小东和杨大柱:“说说,为什么打架?”
纪小东看向纪夏。
“小东,不用怕,也不要顾忌姐姐,勇敢说。”纪夏说。
纪小东已经感知到姐姐对自己的保护,他平时里对姐姐的一点点的埋怨、生气和不耐烦全部都消失。
他不自觉地崇拜姐姐,也要像姐姐一样勇敢,当下便说了他和杨大柱打架的事儿。
就是一群小孩子都在村口玩耍,任性跋扈的杨大柱,招招这个,惹惹那个,小孩子们都知道杨红兵护短,不予理会。
他就贱贱地招惹纪小东。
纪小东玩泥丸,也不理他。
他就说纪小东的姐姐乱搞对象,是破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