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赚得啊。”纪庆国说。
汪金铃小声说:“赚得太多,太快了吧。”她的认知里只有工厂的正式职工,才能一个月拿二十块左右的工资,可是纪夏这几天比人家一个月赚得都多。
“咱闺女有这能力。”纪庆国十分自豪地说。
汪金铃却是不说话了,像是在思考什么。
纪庆国见状,想了想,向厨房外看了一眼,见纪夏和纪小东没有过来,他便小声问:“你是不是觉得咱闺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庆国,我是怕她遇到不好的事情。”汪金铃只要一想到纪夏前段时间投河自杀的事儿,她心里就一阵阵的后怕,感觉自己对纪夏关注的太少了,说:“反正咱们麦子都晒好了,正好可以闲几天,不如我们抽空去平塘县看一看,你看怎么样?”
纪庆国也觉得得多多关心一下闺女,便说:“行,正好也可以知道一下纪夏的工作。”
汪金铃计划着说:“到时候我推着架子车,你坐上面。”
“不用,又不买什么东西,推个架子车多麻烦,到了县城,也不知道停在哪儿合适,我可以走路到县城。”纪庆国以前腿是好的,后来受伤,没钱医治,就瘸了,平时就瘸着走路,瘸着干活。
汪金铃担心地说:“那你会累,还是我推着你去。”
“没什么的,走慢一点就行了。”纪庆国很坚持。
汪金铃也不再勉强,说:“那成,这事儿要不要和夏夏商量一下。”
纪庆国往灶洞里添了些柴火,说:“还不确定呢,先不说。”
“说什么?”纪夏走过来问。
汪金铃暂时不打算,便笑说:“说吃饭了。”
“吃饭了吃饭了,要饿死了。”纪小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饭菜都没有油水,他就天天像饿鬼一样,什么都想吃。
“你不是刚吃一颗花生糖吗?”汪金铃嗔了纪小东一句。
“花生糖又不顶饱。”纪小东反驳。
“不顶饱你还吃?”
纪小东笑着说:“好吃,甜的。”
提到花生糖,纪夏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把花生糖给汪金铃和纪庆国,当即就掏出来给汪金铃、纪庆国和纪小东一人一颗,她自己留一颗。
汪金铃将花生糖又塞给纪夏:“我们都是大人了,吃什么花生糖,你和小东分了吧。”
“就是。”纪庆国附和。
大人就不能吃糖了吗?
汪金铃和纪庆国都快瘦成麻杆,正是需要吃油、吃肉、吃碳水和吃糖的,纪夏不信他们不想吃花生糖,肯定是舍不得吃。
她再次将花生糖塞到纪庆国和汪金铃手里,还逼着两人吃,不然,她也不吃了。
汪金铃和纪庆国只好剥开糖纸,轻轻地咬掉花生糖的一角,他们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吃过糖了,浓郁的甜味瞬间在口腔弥漫,一下子调了情绪。
他们不自知地弯了眉眼。
“爸,妈,甜吧?”纪小东问。
“嗯,甜。”汪金铃和纪庆国一起说,并且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花生糖,咬碎了花生,又是一股子酥香,二人都在心里说:“真好吃。”
“姐,这颗花生糖真的给我啊?”纪小东问。
“嗯。”纪夏点头。
“我都吃过一颗了呀。”纪小东一个人分了两颗糖,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纪夏说:“你小,又瘦,再吃一颗。”
“好。”纪小东便没有客气,将花生糖塞到口袋里。
纪夏问:“你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