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入室抢劫的吗?
纪夏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里,感觉自己运气一直都不太好,可能真的遇上了匪徒什么的,她虽然有防身术,但双拳难抵四手,所以她没有出声,伸手摸到床头包包,从里面取出一把小刀——这是她下火车买的,以防万一。
没想到会派上用场的。
她紧紧握着刀柄,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房门,心想,要是有人敢闯进来,她就上去拼命,只要拼命就会有一线生机。
敲门声忽然在这时候停止。
她稍稍放松下来,以为对方走了。
紧跟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纪夏。”
好熟悉的声音!
纪夏声音发颤地问:“骆云舟?”
“是我。”骆云舟应。
纪夏又确认一遍:“你是谁?”免得有熟人作案,冒充其他人。
骆云舟似乎猜到了纪夏的意思,很温柔地说:“纪夏,我是骆云舟,北诚市平塘县骆云舟。”
这下纪夏确定了,她瞬间起床,步伐紊乱地走到房门口,将桌、椅和凳子拉到旁边,然后打开房门,一眼看到了高大挺拔的骆云舟。
是骆云舟!
他就在眼前!
一身凛冽的寒气袭来,她却感觉到格外的安定和温暖,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唤一声:“骆云舟。”
两个月!
两个月没见了!
骆云舟闻到纪夏身上淡淡的清香,相思之情一下子找到正主,他用力地抱住纪夏的细腰,轻轻地喊:“纪夏。”
“嗯,骆云舟。”
“纪夏。”
“……”彼此拥抱了好一会儿,呼唤了许多声,两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纪夏这才问:“你不是回家了吗?”
“嗯。”骆云舟应。
纪夏不解地问:“那你怎么又来这儿了?”
“想你了。”骆云舟声音有些沙哑,却格外好听的。
纪夏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一下,旋即想到骆云舟已经回家了,可是现在却在京市,立马昂头问:“你已经回到家了?”
“对。”黑夜中,骆云舟亮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着纪夏说:“回到平塘县了就去找你,结果她们说你到京市出差了,所以我就来了。”才刚刚到平塘县,就喝口水,返回北诚市,买了最快到京市的一张火车票。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纪夏不解。
“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宾馆接着一个宾馆地找到这儿的。”骆云舟给马立打过电话,知道对方明天和纪夏约的是明天见,所以他想纪夏应该会在玛丽制鞋厂附近入住,只是他不知道这个“附近”的范围是多大,他心里担心纪夏一个姑娘家的安全,于是就挨个宾馆和招待所地找。
好在他长得像好人,又掏出身份证,说明自己的来意,宾馆前台便会告知结果,但他觉得这也是一个安全隐患,万一有坏人盯上纪夏,也这样找纪夏,那纪夏岂不是就危险了。
于是哪怕周围天寒地冻,一片漆黑的,他还是继续找纪夏。
“你找了多久?”纪夏问。
骆云舟想了想,说:“几个小时吧,不记得了。”
纪夏一阵心疼,问:“现在几点了?”
骆云舟看一下腕上的手表:“凌晨一点半。”
“这么晚了?”纪夏天黑的时候就睡觉,没想到这么晚了,她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外面寒冷,赶紧拉着骆云舟进房间,顺手将灯打开:“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骆云舟这才看到纪夏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旁边散乱地放置着桌子、凳子和椅子,他忽然想到自己的敲门声,问:“我刚刚吓到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