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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信徒的大量死亡削弱了亚空间的权柄，现实的壁垒正在回归，大量混沌能量不是消散就是朝着一些足以承载大量能量的物体上凝聚。

比如那一幅幅亵渎的画作，未来可能会成为隐藏着恶魔的混沌器皿。那一枚枚金币中，也许某个混沌信徒抚摸过最多次的那一个，会寄宿着仓皇而逃的色孽恶魔。

战团没有空在现在就处理这些东西。

阿斯塔特们登上战舰，又朝着下一个世界驶去。

当现实世界稳定，当阿斯塔特们回来的时候，才会着手处理这些东西。

战舰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等待现实世界完全修复再归来。

亚空间的光芒依旧那么妖艳，但是全帝国的士气都已经回归。

我们能看见帝皇星炬了！

亚空间中，我们有帝皇的指引，我们无所畏惧！

赤色洪流战舰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不必再畏畏缩缩反复确定灵能信标，开启了快速进攻的模式。

他们又出现在一个星系，这里的人类殖民地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灯笼。

我是说星球变成了灯笼。

内部的岩浆依旧是明艳的红色，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从太空中还能看见翻腾的“浪花”，抛出金色的物质。

外表的地壳已经完全和岩浆分离，变成透明的外壳，上面分布着金黄色的大裂纹，遍布星球，十分好看。

可每一道裂隙，都是无数生灵的埋骨之地，亚空间风暴来临之际，所有生灵都受到了亚空间层面上的灼烧，现实壁垒削弱之下，没有生物能够幸免。

几乎是本能的，所有的生灵都想着星球上现实壁垒最坚实的地方跑去，它们不停地寻找更深的地方，试图更加接近地底，把自己埋进土里。

星球上天然形成的大裂谷成为了它们最后的救赎，最终在此黯然长逝。

那一条条金黄色的裂纹，是大峡谷，是生命的绝望。

战舰掠过这颗星球，同样没有多作停留，这里如恐惧之眼般惨烈。

下一个星系已经完全变成一团混乱的旋涡，恒星发出绿色的光芒，一个个星球的物质在不停地被吞噬到恒星中，奇异的是，所有星球的位置都没有变化，只是从它们身上，一条条物质缎带飞向了恒星。

整个星系似乎变成了一团生命体，在现实壁垒归来时奋力挣扎。

不知道恒星吞噬的标准是什么，大量的杂物被丢进了星系空间中，绕着恒星旋转，然后砸到闯入的黎明之光号战斗驳船上。

太空中漂浮的星际尘埃仿佛是星系的指引灯，它们诡异地围聚到黎明之光号和至高重溟号舰首，发出明亮的光芒。

恒星爆发出强烈的射线暴，比那维特奥拉世界遇到的猛烈千百倍，快速地消耗着战舰的虚空盾。

舰队又紧急跃入亚空间，似乎在不在亚空间也没有分别。

绎枫甚至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在现实世界开启盖勒立场。

这里的场景，就像恐惧之眼的世界正缓缓砸入纯现实宇宙一样恐怖。

连续走过十几个星球，没有生灵的存在，连天堂星那种还有着混沌信徒的世界都没有。

战舰很难找到一个地方让虚空盾过载后的离子风释放出来，似乎整片世界都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在最严重的区域，战舰和不明生物产生接触，那原本在亚空间中游荡的奇异生物还未回到自己的家园，疯狂地在星系中四处冲撞，寻找回家的路。

像是战列舰一样大的巨型鲸鱼，最前方长着坚硬的岩石巨角，起码看起来像是岩石做的。

鲨鱼一样的巨嘴，在嘴中还有一张副嘴，专门用于碾碎坚硬且“小”的食物。

宽阔的背上长满了一些奇怪的物质，像是原始森林，又像是纳垢花园里的无尽沼泽。

它的皮肤呈灰褐色，很坚硬，鸟仆仪对其的探测就是一堆不可理解的线团。

绎枫将其命名为虚空鲸鱼，并且相当感兴趣。

它们能背负一个森林，那就可以被纳垢腐化，背着一片沼泽到处溜达。

也能背着一整个亚空间生物氏族，像是星际飞船一样游荡。

你说会不会发现虚空鲸鱼背上面一个坐着一个卡尔多，这位已经成为亚空间一部分的灰骑士大导师，在拆了恐虐城堡、烧了纳垢花园、打碎奸奇的水晶迷宫并且给了色孽一巴掌后，坐着虚空鲸鱼，将其当做战舰支援在亚空间中被跳帮的帝国舰队。

想想就有趣。

黎明之光号不这么觉得，虚空鲸鱼的诡异波纹攻击将虚空盾的过载进度推进了一大截。

轰击炮朝着在宇宙空间中翻滚挣扎的鲸鱼来了一炮，悄悄惹了群怒。

八条虚空鲸鱼顶着自家长长的尖角就冲过来了，犯完贱的绎枫看了看自家战斗驳船的撞角，还没有完全修好，又看了看对面像是战列舰一样大的鲸鱼，果断跑路。

虚空鲸鱼在现实世界中游动，就像是人类溺水了一样艰难，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双方速度差不多，但是当黎明之光号战斗驳船打开亚空间缝隙的时候，虚空鲸鱼们疯狂地跟随着战舰进入了亚空间。

一进入亚空间，它们的速度倍增，远远超过帝国着破旧古老的亚空间引擎。

虚空鲸鱼们没有再追击绎枫，自行离开了。

绎枫苦笑着看着鸟仆仪，这似乎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差一点就要紧急跃迁到现实世界了。

冷静，不能作，亚空间的玩意儿不好惹。

跳跃到下一个世界，整个星系看似一片正常，中间的恒星明亮温暖，外面的三颗类地行星和一颗气态行星安安稳稳地绕着恒星旋转。

然而，当舰队进入星系范围时，整个场景如同镜花水月一样崩碎，这是来自另一个更高维度的遮掩。

星系露出它的爪牙，恒星早已消失不见，周围的行星是一团墨绿色的荆棘团，夹杂着直插天际的尖刺，一看就是纳垢的作风。

一个气态的行星变得相当的“帅气”，起码从绎枫的观点上来说是的。

气态行星的液态金属内核露了出来，外面的气体都像匹练一样凝聚成星球级的长条，绕着内核转动，而且一共形成了数十条匹练，每一条的颜色都不相同。

从外面看，非常像咱战团使用的小型能量核心，不过咱只有一种颜色，有些单调。

三维空间“波光粼粼”，这是从未见过的异象。

当幻象彻底消失，整个星系就开始在亚空间层面上回荡着凄惨的嚎叫，这个星系的凡人在死前的痛呼影影绰绰地往凡人们脑海中钻去。

绎枫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背着盾牌，阿嘎日舰长报告了自身的异常并确认即使是开着盖勒立场也无法消减这股声音时，战团又一次紧急跃迁。

在这里巡逻一圈真的比打仗还狼狈。

一路走出大裂隙风暴原来覆盖的区域，走到了真正的大块太平星域世界，情况才有所好转。

星球虽然破败不堪，但是这里的人们依旧可以看见帝皇星炬，在一百七十六年的痛苦折磨中，凡人们依旧苦苦坚持。

世界满目疮痍，破败不堪。

作为像是斯卡瑞亚一样的靠近大裂隙的世界，这里没有遭到什么黑暗灵族之流的攻击，它们也同样害怕靠大裂隙太近。

周围的几个世界都没有完全沦陷，他们像是当年的克里格世界一样，凡人们在星球总督或者大将军的指挥下，和混沌信徒展开了血腥的战斗。

他们一点一点地和敌人争夺土地，一个阵地一个阵地，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战斗，他们在无尽的战斗中早就不知不觉受到了亚空间的腐化。

他们的肤色变得越来越红，手指甲变得尖锐黝黑，战斗时变得越来越狂热，但是他们依旧能在神圣的帝皇圣像下，清晰地喊出那四个字，“为了帝皇！”

有时候，有人会突然惊觉，自己已经变成了魔鬼的样子，或许，这是帝皇给予的最后仁慈吧，他惨笑一声，拔出利刃，向着敌人冲锋，再也没有回来。

此刻，绎枫突然惊醒，自己的行为似乎破坏了帝皇的谋划，但他又释然，不是破坏，是提前。

帝皇的谋划没有启动，因为有些东西他也无力祛除，我们可以，所以祂才会赐福喀山尼夫。

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默认国教发展，默认人类将祂信仰为神，却在信仰最浓烈的时候，将理性的基利曼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