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派代表来泰拉,嗯,所有参战的战团都派代表来,让赤色洪流多派点人来,进行一场荣誉仪式。”
摄政王有一些纠结,他是主张各个基因种子的战士相互合作的,但是大叛乱的战士结社还历历在目,让他不敢全力推行此事。
赤色洪流这个混种子的战团很好的给基利曼一个理由,他可以试图推进不同种子的战团全面合作事项。
况且,这场战争是一场“大胜”,至少在帝国的记录中是的,虽然主要力量是很罕见的阿斯塔特大军,但是规模可以说是几个千年来少有的,三次阿米吉多顿战役加起来都没出动这么多帝皇天使。
原铸战士比他想象的更忠诚,他们愿意全团投入战争,为了帝国。
基利曼有些心潮澎湃,他怀念当年浩浩荡荡的大军杀入敌阵的宏伟战争。怀念那些意气风发的兄弟们。
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基利曼就调整好了心态。
“他们的要求,我满足,进行荣誉仪式之后,我再交付予他们,或者,帮忙建造他们所需的东西也是可以的。”
不就是黑石吗?我们存货不多,但也绝不少,在反攻卡迪安的时候,原本太空死灵部署在星球上的黑色尖塔被回收了不少。
说罢,这一议题便放到一边,恐惧之眼那边的事情才更让他担心。
对于整个人类帝国来说,这是很难得的“和平”时间。泰伦舰队很少进攻银河系,因为太空死灵的寂静王带了一大批苏醒的王朝冲到了银河之外,和泰伦虫族互锤。
基因窃取者们因为召唤泰伦来的成功率不高,甚至给帝国带来了正收益。
灵族方面,死神军暂时是帝国的盟友。
三个帝国大敌暂时不会攻击我们,而绿皮经过血腥之灾,以屠戮者为首,其他赶来干架的绿皮都葬身亚空间,情况前所未有的好。
混沌方虽然休伦挨了大揍,但是亚空间的恢复能力太恐怖了,恶魔难灭啊。
想到这里,基利曼又开始烦躁,一向以理智着称的他也遇到了犹豫不决的事情。
该死的、狂妄的贝利撒留·考尔,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克隆她!
在极其靠近皇宫的位置,有一间基利曼百般费劲才弄来的小屋,里面生活着一位女士。
塔拉莎·尤顿女士,一个绝好的陷阱,没有任何敌人可以忍住她的诱惑,无论是福格瑞姆、莫塔里安、阿巴顿还是其他什么,一旦知道了她的存在,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得到她。
二十一个基因原体,罗伯特·基利曼是唯一一位拥有母亲(养母)的,她是基利曼的大总管,最好的慈母,脾气不小,能力也不小,年迈的她在大叛乱时期依旧在极限战士军团中拥有崇高的威望,指着一连长鼻子骂都行。
当年所有的敌人都想杀死或者俘虏她,以对付罗伯特·基利曼,现在也一样。
得到她,意味着基利曼将会自己走进他们设置的陷阱,搞不好能腐化基利曼呢。
为什么克隆出她来,因为贝利撒留·考尔的狂妄,这是吸引基利曼的陷阱,何尝不是吸引那些混沌死敌的陷阱?基利曼手持帝皇之剑,可以永久杀死恶魔,而他守在尤顿女士身前,等着自己的仇敌们自投罗网。
考尔没有告诉基利曼他的计划,他仅仅是参观似的见到了处于静滞立场中的尤顿女士,实际上就在当年“复活”基利曼的静滞立场区域下方。
考尔用自己的扫描设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扫描了她,获得了她的相关信息,当时陪同的极限战士并未在意,这位机械教大佬是救活他基因之父的“大恩人”,身上无时无刻没有闪烁的指示灯光,他没有在意。
考尔制成了他的陷阱,尽管他对基利曼说只制造了一位,但是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有千千万万个备用。
惊怒交加的基利曼大吼着让考尔快点处理掉那肮脏的复制品,自己却在见到尤顿女士的时候无法自拔。
那是他的庇护港湾,在她活着的时候,一直在最深处的倾听着基利曼的顾虑与弱点,现在她又款款地站在他的面前,叫了一声“我的大男孩。”
基利曼没有杀死他,他苛责了考尔,放逐他似的,让他去研究某个重要工程,而尤顿女士,被安排在了皇宫边上的一个小房子里,那是基利曼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甚至和禁军统帅协商了很久。
她受到禁军保护。
或者说,禁军时刻准备猎杀“进入陷阱”的猎物。
至今,亚空间一定知道了她的存在,也未敢派恶魔来送死。
数月的时间,伟大的摄政王迅速处理完了公务,效率比他预估的还快一点,今日,他终于踌躇着走向尤顿女士的房间。
“咔。”
非常轻微的开门声,基利曼进入了小房子,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他微微低头,这里的环境对于他来说太矮了。“我回来了。”基利曼的语气充满了疲惫。
“哒~哒~哒~”
尤顿女士的脚步在原体的耳中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缓慢,慢的让基利曼想要立刻离去,逃出这片区域。
“大人,有什么心事吗?”自从她成为奥塔拉玛的总管后,就不再喊“罗伯特”,而是喊“大人”了。
这位尤顿女士和真正的养母一样敏锐,一样熟悉基利曼,在无数个夜晚,基利曼就是这样向这位凡人倾诉,她听见他的语气,就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正是这样的相同,让基利曼更加痛苦。
一道身影从门口出现,她还年轻,几乎是基利曼记忆中“她最风华正茂的年纪”。
但是她却拥有几乎所有的记忆,以一种观看自己记忆做成的大电影的形式。考尔弄出来的一种规避过度庞大的记忆对自己寿命影响的形式。
这意味着考尔也几乎知道基利曼的所有秘密,这让摄政王极其恼火。
考尔对此的解释,帝皇的旨意,她会在日后的某场冲突中作出至关重要的决断。
帝皇旨意,又是帝皇旨意,难以辨清真假,人人都喊着我奉帝皇之命,这个帝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人,你的脸色很差。”一句温柔的话语又将基利曼拉回了现实。
“没事,过于劳累了,帝国现在形势大好,我们击退了一支泰伦虫族舰队。”
“但你的脸色很差。”尤顿女士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双手叉腰,抬头看着眼前的摄政王。
基利曼无奈地坐到了椅子上,沉重的命运之铠将特制的椅子压得吱呀作响。
“是因为我吗?”尤顿不依不饶,作为总管,她过火了,作为母亲,她必须弄清楚自己孩子的困惑。
“一个战团的赏赐问题,会影响到日后的军团发展。”
“不,你骗人,不是因为这个。”尤顿女士说着非常冒昧的话,自己却款款走到基利曼身前,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脸更加靠近基利曼的抬头纹。
“是的,因为你,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说出这句话之后,基利曼仿佛泄了一口气,放松地坐下,让她尽量能靠近他的脸。
“但是我已经出现,你可以信任我。”
“我不信任制造你的那个人。”
“在于这个吗?你想怎么办,我的大男孩。”
“不,你只是个假货,你是个赝品!”基利曼突然大喊了一句,又急急收声。
眼前的尤顿女士晃了晃,似乎是被基利曼的大嗓门伤到,脑袋嗡嗡响。
“不,不,我不是......”基利曼伸出手,想扶一下她,尤顿女士趁机双手抓住了他一根巨大的手指。
“那,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呢?”
基利曼沉默着,而尤顿女士严肃的看着他的脸,说道:“你违背了你的理性,那么你已经作出了你的选择。”
他还是沉默着,而她缓缓地站直了身体,问了一句,“想喝点什么吗?”
“如果你不能作出的选择的话,我的大男孩,在家里还是喜欢这么喊你,不妨余着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没人逼你现在就作出选择,喝点夜落葡萄酒?你还是喜欢的吧。”
“喜欢的。”
基利曼叹了口气,郁结一扫而空,恢复了往日的那张充满希望的脸。
趁着尤顿女士进入酒窖取美酒的时候,基利曼轻声的喊了一句,“你是哪一位。”
“叫我胜者就行。”一位禁军从房屋边缘出现。
每一位禁军的名字都包含了太多他的荣誉和经历,以至于让一个禁军写下他的全名将会耗费过度的光阴。
胜者,无疑是相当嚣张的称号,代表着他的强大。
“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我只对帝皇与统帅负责,”满身黄金战甲的禁军顿了顿,“没有异常。”
他们请出了贝利撒留·考尔之外最好的科学家——禁军中的一位生物科技人才 检查了尤顿女士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考尔留下的监听设备。基利曼为此欠下了不少人情。
“辛苦你了,为了帝皇。我会确认那个预言是否正确。”
“我们会消除一切对帝皇的威胁。”禁军看着眼前的原体,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我会确认,那个在预言中会威胁帝皇的存在,会因为尤顿女士而出现的存在,是否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