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平凡的住房里有着不平凡的装修。
平日里有一个专业的保姆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和基本身体检查。
周冷提前接到了范超夫妻要来的消息,所以她就没有出门,而是坐在轮椅上等待。
周冷给自己伪装成一个行动不利,头脑发昏的形象,毕竟按照他们夫妻两人的性格,见到自己是个麻烦才能快速离开,而不是厚着脸皮就此住下。
当范超见到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的母亲时,他眼泪就流下来了,他放下礼物走到周冷身前跪下哭泣着说:
“妈,你怎么坐上轮椅了,我姐不是上个月还来看过你吗,她说你身体挺康健的。”
周冷咳嗽了一声说:
“岁数大了,前几天走路摔了一下,然后就站不起来了,如今生活都要人伺候着。人老了都有这样一天的。”
保姆护在周冷身后,她眼观鼻,鼻观口。
三口人坐到沙发上聊天。
此刻范超的担心和心酸是真的,曾经的遗忘和拖累也是真的。
周冷一直觉得像范超这样的人最可怕。因为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出自真心,爱是真的,放弃是真的,而且还记吃不记打,真是可恨又可恶的人性。
纪乐荣一直坐在沙发边上陪着,如今两个继子事业有成,自己女儿叛逆不懂事,她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知道只要有范超在,就算为了面子两个继子都会保证他们衣食无忧,她只要当个工具人就好。
虽说是聊天,但是大多都是范超在诉苦。
本来平静的说话,想到自己的女儿范超嘴里激动的喊道:
“妈妈,我对不起你啊,我现在知道了什么叫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范娜娜这孩子就是我的报应啊,她现在好好的大学不读,非要去和狗屁男朋友组乐队,除了要钱的时候,其他时间根本就不联系我们啊。”
周冷看着范超嘴巴开开合合只觉得烦躁,她小声说:
“别哭了,孩子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撞了南墙就回头了。”
范超继续哭诉道: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你的孙女,组乐队能有什么出息,她有那个天赋吗,看看她两个哥哥多出息啊,怎么到了她这就这样了,谈的那个小瘪三,染个蓝毛,什么孩子啊这是。”
周冷被烦的头疼,又感受到灵魂上原身看到自己儿子的激动。
严玉梅想要解决所有儿子生活中发生的事情。
周冷心一横,我死了算了。
周冷接下来就用自己的毕生演技表演了什么叫怒急攻心,不治而亡。
保姆很专业,看见周冷面色不好,她就已经开始做抢救,硬生生的把周冷的死亡时间拖了一分钟。
范超的眼泪还在脸上挂着,但是看着忽然就死去的妈妈,他从不知所措到痛哭流涕。
家里都是有监控的,保姆虽不怕担责,但也很快就联系到了范启恒。
正在抽自己嘴巴的范超听到了保姆联系两兄弟,心虚,无措到恐惧,他此刻不敢面对暴怒的兄弟二人。
范超一辈子都没学会写责任二字,他此刻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离开这个即将发生他所不能承受的地方。
范超刚要起身跑开,纪乐荣一把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她盯着男人的眼睛说:
“你能去哪里,总要面对,难道要逃一辈子吗,以后你再也不和亲人相见?”
范超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抱住双腿成防御姿势,好像别人要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