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走进屋门,那个清瘦的人似乎是听见声音侧头看来。
这是什么样的独特男子。
明明五官明艳,眉梢眼角带着妩媚,但是气质却很清澈,这样的气质中和了他的妩媚而形成独特的感觉。
男子一身淡蓝色的深衣,头上带着淡蓝色的幞头,细腰上系着深蓝色的丝绦和素色的大带。他侧头看向周冷,那眼神中是澄澈的注视,漆黑的眼眸似乎反射出了点点的星光。
周冷心中再次咆哮为什么我不是妻主杜梦然!
这男子正是大夫郎赵铭风,他微微抱拳后说道:“今日麻烦杜兄了。”
这称呼其实不妥,但是周冷并未在意,这后院中的男子她总觉得不简单。她回答:
“无妨,还请赵夫郎坐定,容我切脉。”
双方坐到椅子上,赵铭风把手放到木桌上,周冷安静摸脉。
一句杜兄其实也表达了赵铭风在这后院之中莫名的坚持,也许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夫郎身份,所以才以杜兄相称。
周冷仔细感受着他细如游丝的元气和跳动驳杂的脉搏,这人不但武功极差,身体也不行!他用惋惜的目光看向对方。
赵铭风接收到了对方的信息,他扬声说:“安六,服侍的人都出去吧,我和杜兄有话要说。”
安六和两个侍从行礼后走到门外,还贴心的关好了门。
赵铭风眼神平淡又面带笑容的说:“杜兄有话不妨直说。”
周冷的手离开了对方白皙的手腕,她看着对方眉宇间的忧愁和无畏,仔细思考后询问道:
“敢问夫郎可知自己年少时被下了绝育的药,此药饮下之后必然伤及根基,夫郎平日里又忧思成疾,心气郁结,长此以往怕是有碍寿命。”
赵铭风瞳孔微缩,他认真的看着周冷说:“杜兄果然不愧小神医的称呼。”
周冷看着对方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估计今日找自己来不为治病。她说:
“夫郎谬赞了,我等下开个方子出来,夫郎如今的身体还是以滋补为主,平日里要多走动,不可长久的端坐。”
赵铭风道谢后就不再说话。
周冷仔细回想记忆里对方似乎也找了杜若,但是杜若没有诊出对方的病症。难道这是有事相商。不过见对方沉默他也不再言语。
两人沉默许久,屋内也莫名的陷入冷凝的气氛。
周冷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他喝了一口后闭上眼睛品味回甘,这动作行云流水,如同在自己院子一般。
赵铭风面上越来越有了笑意,他不是沉不住气,而是欣赏对方如此沉着坦荡,这样自己才能继续试探。他忽然开口问道:
“这后院中的几个夫郎,杜兄可曾仔细瞧过,全都是仪表不凡,谦谦公子,万离是温文尔雅,单皓是气质忧郁,应亦辰是飘逸宁人,杜兄是清新俊逸,怕是当今的后宫也不如这里的绝色多,妻主不过是诊良阁主而已,竟然也能集天下绝色于后院,你可知这是为何?”
周冷侧头看赵夫郎,对方的眼神中没有嫉妒和激愤,只有理智的分析。他神情不变摇了摇头说:
“我自幼学习医术,整日沉迷治药,研究医术典籍,这后院之事我并不知情,夫郎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要去写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