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狼主远去，军帐中，剩下一些心存顾忌，有些犹豫的族长。

其中便包括完颜烈。

而季光明则在席间一言不发，独自一人饮酒吃肉。

这一点，完颜烈看在眼中，不过因为之前狼主在，他也就没有多问。

想了想，完颜烈放下手中的酒碗，上前几步，走到季光明身前。

感受到眼前一暗，季光明抬起头。

“完颜烈见过季先生。”

完颜烈面容和煦，淡笑着拱手一礼。

季光明收回目光，摇头苦笑：“完颜族长不去聚集大军，找我干嘛？”

完颜烈正色道：“先生胸有沟壑，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今日先生为何一言不发，失魂落魄？”

“经天纬地？人力岂可胜天。”

季光明已经看明白了，几番失败，已经让狼主失去了无往而不利的运势，此时竟然连心性都仿佛被蒙蔽。

换作以往，狼主绝不会这般急迫。

此，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完颜烈心中一动：“先生是不赞成狼主此时兵伐玉门关之举？”

季光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点点头：“此时大周数败狼族，军心正盛。

而且，前不久，大周刚刚将如来寺覆灭，内患已除。

此时动兵，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完颜烈凝眉：“先生是不是多虑了？

有长生帝君坐镇，又有狼神殿全力出手，就算无法攻破玉门关，想来也不至于落败。”

季光明叹息：“人族素来善于藏匿，其实力，岂是千载狼族能够看得透的？

三十年前，狼主能攻到大周腹地，乃天意使然，现在天命不再，恐有大祸降临。”

“先生慎言！”

完颜烈面色一变，这话可不是能够这般轻易宣之于口的。

要是狼主听到，少不得一番重责。

甚至被当庭斩了，也没人会替你喊冤。

季光明颇为淡定：“无妨，若是能以我命让狼主放弃攻打玉门关的想法，倒也值了。”

“先生高义。”

完颜烈诚心一礼，被季光明的气魄所折服。

随后，完颜烈便心事重重的离去，回到完颜部落。

完颜部落辕门外，完颜煜和完颜虎早已经在此等待。

一见完颜烈回来，便迎了上去。

可见到完颜烈一脸肃然，完颜煜心中一凛，暗道不妙。

完颜虎倒是没想那么多，走上去亲自替完颜烈牵马，嘿嘿笑道：“将军，不知狼主急匆匆召见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完颜烈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勇武倒是够了，可惜难以独当一面。

随后看向完颜煜，完颜烈心中稍慰。

至少，完颜煜堪当一方大将，甚至成为帅才，也不是没有机会。

几步回到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