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人的胆识、诡异却异常灵巧的招式。
无不令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旋翻如燕,侧影如虹,骤弯如刀,利击如箭,暴退如电……
全身上下乃至每一处肌理骨骼都被少女利用到极致。
那数以万次死里逃生的经验胆识,被淋漓尽致的发挥着作用。
得到空挡,手中生拳挥洒利出,脚下蓄力一扫,双管齐下。
顷刻间,数人仰翻,如同菜瓜一般滚落一地。
好在这具身子底子不差,虽未发挥出她以前百分之百的实力。
但是对付这些喽啰显然足够,最需要担心的还是那为首的叫嚣男。
身为那群势力的老大,那人还是有些实力。
光是他那身不俗的硬气内力,就不是萧夏如今能够承受的。
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机会近身,一招制敌!
而这方法便意味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姑娘,接着!”
就在萧夏心念急转间,耳边传来一声高喝,接着一物向她传来。
萧夏脚下用力一蹬,腾空一跃,扬手一把牢牢抓住。
那是一柄通体透着寒气的利剑。
精炼而成,锋刃夺目,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
一眼便知是一把好剑。
朝着那出声之人望了一眼,“谢了。”
她轻言出声,紧接着又投入厮杀之中。
对方都有武器,而她此刻赤手空拳,本就吃亏,周身各处已然伤痕遍布。
唯一的优势便是她身形灵动,躲避及时,寻机出击。
如今利刃在手,一场极致的对决接踵而来!
仇陀看着萧夏接过他的佩剑,胡茬满坠的凶颜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今日接到上头暗命,鬼魅幽境现宝。
便带着手下急行赶来,如今宝还未寻到。
倒是让他遇到一个能人,心中大喜。
都是杀场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眼前的那姑娘不是凡人。
那人眼如刀锯,气势如虹,即便孤身应敌毫不见慌乱。
纤细但高挺的身姿傲然挺立,如标枪一般笔直坚韧。
嘴角若隐若无的那抹浅笑,映照出凌风傲视的英姿。
明明是女儿身,却胜过无数男儿!
单单是那一身的煞气,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那可是千万次的厮杀中才能历练出来。
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小小的年纪,竟经历的这般多?
仇陀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上穿梭的丽影,越看越兴奋,这样的人才定要被他收入囊中才行。
而萧夏得到仇陀佩剑的帮持,果然如虎添翼。
利劈横扫,剑剑致命,那简直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要知道这样的人,还是没有内力持身的。
要是假以时日,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人才啊,这可是数年难出其一的人才!
仇陀眼放精光,满面涨红,拳头紧握,激动不已。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真的很想加入其中,与她并肩而战!
但是门中有门中的规矩,不会坏规矩,亦不敢坏规矩。
但那雪中送炭之举,做的是个心甘情愿,做的是个兴奋赫然。
他思虑间,地上已是躺倒一片,血肉纷射,鲜血喷涌,嚎叫四起。
杀气全开的气场,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不要命似的狠绝又有多少人可以直面。
少女的身上也不免染上了伤痕,但是她好像丝毫都不在意。
仿佛那些深可见骨的刀伤剑眼,不是刺在她身上一样。
她的眼中如今一片暗黑,嗜血的锋芒夺去了一切旁的神情。
杀、杀、杀出重围,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恍惚间,少女眼前的雾色陡然间急剧翻涌起来,顷刻后却又急速褪去。
薄霭散去间,眼前好似换了一副景象。
连番机械般的杀伐中,仿佛看到了一袭娇小的熟悉身影。
那小人儿随众人机械般的走在无边际的沙滩上,放眼望去是四面环海的岛屿。
一众同龄人被关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同吃同住学习锻炼。
整整数年,数个春夏寒暑,她们在被关得的日子里。
学习一切用来嗜/杀的知识,掌握一切有利的技艺,精通一切可以杀人的招式。
锻炼一切先下手为强的能力,进而锻造出一个个没有灵魂的工具。
终有一日,她们这群人被统一放了出去,行得却是那搏命之举。
那时候,放在她们这些人面前,不过两条路而已。
一则生,一则死。
只不过,那生的代价极大。
几天几夜,杀戮,永无止境的杀戮,温热腥腻的鲜血染湿了衣裳。
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疲倦。
萧夏混迹在人群之中,身边纷乱嘈杂,身影攒动,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
最终,空旷幽深的旷野之上,那些不熟悉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倒下。
可熟悉的身影也愈发的减少,直到一个个鲜活又熟悉的面庞,在她的面前倒下,再也不能站起来。
绝气渐冷的躯体堆积成山,那迷惘惨烈的景象,如同暗夜鬼魅。
刺着生人的眼,烧着活人的心,经久不散。
麻木,冷血,无情,冷漠,那些时日锻造了她所有的黑暗面。
如坠无间地狱,永世不得逃离。
不再是人,而是一个嗜血而行的野兽。
那些黑暗的日子,那个生不如死的一夜,是她此后再不愿回想的逆鳞。
如今,在这困境中,在这以一敌众之中。
那种曾经刻意选择的遗忘似乎慢慢复苏。
鲜血,是无数人的鲜血在刺激着她。
刺激着她手起刀落的惯性,勾起了她灭绝一切的念头。
只有一次的机会,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