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那次的消息外露,便令江湖上那十几人慕名前去。”
“而最后那些人,果真在乾昆山脚下,拦到了千机门主等一众人。
他们严明来意,那门主倒并未显出怒意,却是语调随意的,让他们两两对打,最后胜出的那个人,他便收归于门下。
只是,当时那十几人中,并非人人都是武功盖世之徒,亦有些精于才学技艺之辈。”
“故而,那门主又提出,让他们自分成三队,身学武功的两两对打;
胸怀学识的出题对辩;
手持技艺的倾囊而出;
这便是,如今武学、才学、技艺三项的最初来源。”
并没有想象中,需要多番的商讨,和制定严谨的规则。
竟只是偶然间,那么十几个人和那门主随意的话语间,就有了如今这般的盛事。
究其缘由,当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这样说来,那门主倒是个有趣之人。”
萧夏默默听完,葱白般的秀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面前的黄梨木桌面。
她语气里,颇有些笑意,“所以那千机门主,何等模样?”
既然要两两对打,众人为达目的,必然是卯足了劲的,最后自然会有伤亡。
想必与朱淼,道出这些的那个人,当年也是经历了一番生死较量。
不过,有这么个亲历者,萧夏倒是多言问了这么句。
所以,那人见到的千机门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呢?
朱淼沉吟片刻,方道:“那人只道,是紫巾覆头,紫纱遮面,雌雄莫辨,身长十尺,形似幽魂。”
萧夏听后,嘴角难得的扯了扯,身长十尺,形似幽魂?
装神弄鬼还差不多。
因为这句话,萧夏方才的那么一点友好之意,也荡然无存。
这什么劳什子的门主,要么是个变态,要么是个丑鬼;
要么……是个神棍,专干阴鬼之事。
萧夏心中古怪的想着。
随着手指间,清脆的敲击声落下,萧夏随即站了起来。
理了理衣袖,眼角瞧见朱淼的嘴唇,又张了张。
这是,还有什么话说?
“朱大哥,若再迟疑,我可真就走了。”萧夏淡笑了声。
朱淼望着她面上,旋即嘿嘿憨笑了两声。
“我,我还有两事不明。”他抬眼,瞧见萧夏点头,才道:“那暗室内的东西,上面明明,明明……”
“上面明明,仿照了千机瑶华的字样,为何拿出来的时候没有?”
萧夏截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很简单,因为我让小秋进去抹掉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在场的几人心中重重的落下了一计。
进去抹掉了?
且不说,他们不知那一直跟在公子身边的小厮,是何时离开的。
单就说他们那密室,公子竟也提前知晓?
他们能够确定,并不会有人将这等秘事,告知于一个陌生人。
便是他们内部人知晓,也并不多,可这公子就今日一眼就发觉了。
这该说,是他们谨慎修建的密室太差劲,还是公子的眼神太毒?
“既然又提到这些,我便再重申一下。从今往后,百媚生再不做从前的勾当,堂堂正正打开门做生意。
虽然,下毒一事是栽赃陷害,但是内里实情为何,大家心知肚明,故而那密室内的东西,往后一件都不准流出。
还望诸位牢记,朱大哥此事就交于你督促。”
萧夏神情淡了下来,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颇为严肃。
“是!此等勾当,百媚生往后,再不复存在,公子请放心!”
朱淼亦是神情严肃的应了下来。
萧夏点头,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早前轰然倒塌,被几人好不容易,扶起来的重木柜台。
“想必朱大哥心中,最后的疑问,便是这个。”
朱淼愣了一瞬后,随即连连颔首。
“这个世上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临界点,这个柜台亦然,只要找到它的支点,推倒它易如反掌。”
众人听完,几脸懵逼,面面相觑。
公子说简单易如反掌,何为他们都听不太懂?
什么临界点,支点,这些字他们都懂,可是组合在一起,他们就不明白了。
宛如听天书般。
萧夏回过头来,扫了眼几人,将他们呆怔的模样看在眼中。
最后,摇头无声叹了口气,她这是惯性思维使然。
习惯了用从前的思维和方式,去回答去解释。
是了,她来这里才多久?
而那曾经二十多年的岁月,养成的一些习惯,形成的一些惯性,哪是那么容易就改掉。
思及此处,萧夏的面上略显凝滞,不过随即便逝,从前种种,已成往事。
不过,她也不准备再给他们多做解释,留给他们慢慢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