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今日尚有些时辰,想去仇陀那里打听点事。
常言道,独木难行。
这句话放在萧夏身上,便是独行难安。
似乎她在路上的每一次,总会遇到些小插曲和一些讨人厌的苍蝇。
这一次,也不例外。
无间如热浪般的流风,从巷道穿过,也带来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除了萧夏向来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丝丝杀意外,风中还带来些别的,如气味,如声音……
实在是破绽百出,想不让人察觉都难。
也是因为这些,说明这次来的人,身手想来一般。
萧夏早已站定,不再前行,也不说话,等着这群苍蝇自动现身。
几道极轻的窸窣声后,继而半空一道破风之声,携着直冲之势朝萧夏的后脑袭去。
萧夏反应极快,灵巧一避,那长刀见一击不中,手中翻了个刀花继续砍来。
那架势,像是和萧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死士!
萧夏下腰旋转,随后左拳蓄力朝着那人肋下猛烈打去。
那人一时不察,受了这全力一击,身形不稳,朝后倒去。
萧夏站稳放眼望去,见其余人纷纷聚拢而来。
这些人皆是一袭束身黑衣,黑巾蒙面,周身杀意毕现,手持一柄森寒的长刀。
此时,余辉已撤,初现银辉,半明半昧间,那刀泛着骇人凉意。
萧夏冷眼瞧着,眸中锐利无边,周身亦是一片肃杀之气。
不待对方有所行动,手中匕首一现,身形雷动,朝最近一人当头刺去。
那人陡然一惊,提刀做挡,二者相碰,发出铮铮鸣响,静空中刺人耳膜。
其余人倏地同时出手,数柄寒刀霎时从四方刺来。
来人并不多,却都算是精锐,下手时带着弑杀的狠辣。
数把长刀袭来时,萧夏侧身仰头避过一击。
同时,伸腿将巷口石阶上的一盏花盆,朝前踢去。
盆身撞上剑头,哗啦一声花叶泥土纷乱而落,土灰迷蒙之际,萧夏倏地再度出手。
匕首横持,飞身贴地滚入一人身下,如鬼魅般嗖得站起。
手中刀一划,那人脖颈现一红痕,紧接着咕噜咕噜朝外涌出血水!
那人机械般的抬手,似乎想将伤口堵住,可身体却直直的朝后倒去。
这口子一旦打开,接下来便是江流入海,顺畅无比。
寂静而狭窄的深长巷道中,可见一灵巧如游龙般飘然的身影穿梭来回。
提脚抬手一落一起间,刀锋便染一人鲜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青石板砖之下已然横躺五具尸体。
这些人都有同一特征,皆是脖颈处现鲜红血线,被一刀毙命。
六人中只余一人孑然立于巷末,萧夏一侧脸庞,不知何时被一条血线染过。
石板的光映射到她的面上,明明突现明亮,却又无端添了抹诡谲。
萧夏幽然一笑,那血线被牵动,更显森凉骇人,“王、长、竟!”
这群人的幕后之人不难猜出,看来萧莹经今日之事后,还是决定了用这最简单也是最狠辣的方式对付她。
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只是,这世间之事,有时候并不是你想就能办到的。